高强轻声问道:“娘子,外面这花花世界还看得惯么?”
杨雪怡良久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轻轻叹一声:“不知道阿笑现在怎么样了。”
高强被她这轻轻一叹,心也跟着吊了起来,脸上不禁有点挂不住,低声道:“姐姐……”
杨雪怡扭过头来。微微一笑,道:“你喊我姐姐,是觉得内心有愧么?”
高强一肚子话被憋在嗓子眼儿中,无奈点点头,他知道,杨雪怡一向根。聪明地。
杨雪怡摇头。眼睛瞟向了窗外,看着道路尽头,尘土蒸腾中。一男童追逐一女童,打打闹闹,欢声笑语,幽幽道:“祖母曾经说过,人各有命相,强求不得,阿笑被他骗去,一直不知所踪,你那日杀了他,也忒鲁莽了点。”
杨雪怡此刻完全是一幅大姐姐教训小弟弟语气说话,这样的事情,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高强张张嘴,垂下了头,他有三次杀陈友谅的机会,第一次被殷离搅局,当时心念闪转一时激动的成分居多,其实有想遇阿笑的事情。
到了第二次下手时,他早已听到了室内声音,知道杨雪怡危险,且有阿笑的原因,他终究没有下了狠手,明是将其点倒。
第三次追杀圆真时候,他才借此机会痛下狠手,用玄磁只剑刺过了陈友谅心脏,将其钉死在树上。
高强知道陈友谅的危险,所以凶狠出手,可以对杨雪怡来说,陈友谅不过是一个卒子,一个曾经勾引过阿笑的美少年,所以心中多有不忍。
高强楼紧了杨雪怡,低声道:“姐姐,你不明白的,对于阿笑姐姐来说,她最好的幸福便是离开那个人,重新开始一段生活,如果我不杀那个人,阿笑姐姐会一辈子被人利用,会那个人会毁了阿笑姐姐地。”
杨雪怡叹息道:“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觉得老天有点残忍,既然捋你都赐给我了,为什么不能把阿笑还给我呢?”
高强不想气氛太压抑了,故意板着面孔道:“怎么,为夫这几日伺候你不好么?无论你洗澡、吃饭、睡觉,我哪一样不伺候地面面俱到?我比阿笑强多了。”
杨雪怡看到高强说“洗澡、吃饭、睡觉”这些琐碎事情,一时脸红,瞥了他一眼。
高强被这一眼看的心跳加速,忍不住笑道:“娘子,你这几日,洗澡时是为夫给你放地温水,为你搓背擦身,睡觉时候为夫伸出胳膊给你当枕头,便是吃饭时候都是我吹了热气喂你,还不说我一天有时候要做五六顿饭菜,你口渴嗜饮,我一日几次去提最新鲜的泉水……”
杨雪怡被他说地脸腾地红了起来,眼睛中满是柔情,但是还推托道:“那还不是你抢着要做地?”高强仰脸向天,装怒道:“天啊,如此辛苦都没有人怜惜啊……”
他嘴上这么说,头却向杨雪怡粉脸蹭去,顺手拉下了窗帘,杨雪怡略一迟疑,鲜有的主动吻了他额头,高强逮住这机会,顺竿往上爬,一时间车厢内香气弥漫,只是车厢外,还是那老实巴交的车把式麻木无情地挥动着马鞭,赶着两匹劣马。原来这一个月来,高强为了伺候有身孕的杨雪怡,那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杨雪怡此刻过了初期三个月,细腰微微隆起不甚明显,她可能身体底子好,反应不是很强烈。
饶是如此,高强也是照顾她,先是费尽脑汁。
首先回武当山,本末路不远,他也舍不得让杨雪怡受那颠簸,想出了后世弹簧减震马车的人体原理,就是弹簧钢板上面加立式弹簧,可以减震,对孕妇尤为重要。
他将杨雪怡祖父的收藏中,拿了上好的铜剑七八把,再加上一柄狼牙棒,统统交给了陕西行省最负盛名地铁铺,原来蒙古人四处徽战,唯独不滥杀铁匠,因此这铁艺还是一直流传下来了。
高强又是比划,又是画图纸,然后以一柄上好钢剑为薪金,换了铁铺首席大锤辛苦工作七八日,终于将四轮马车做了出来,铁匠师傅还根据弹簧的优秀表现,又以此为他设计了拉车马匹舆马车之间的缓冲弹簧,这样马匹拉起来也轻便许多,高强本来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并不想让马车跑得如何快,只要稳当就行了,看着那自主“创新”
的大锤师傅,他也无可奈何,做好的东西总不能不要,一锭大银子扔过去,让他不得再给第二个人做这马车,古代人素来有信义,高强不过是随口一说,这大锤师傅果真以后再也没有给第二个人做过这马车。
之后便是高强自己的事情了,又从别处定做了车厢,为此专门拆了两个旧车厢,外层木头是不折不扣地旧物,只是里层木头则是上好木料。
然后便是买了许多孕妇可能要用到的一些东西,杂七杂八塞到这大车厢内,又雇用了一个老实巴交车把式,他置办这些东西花了钱财不少,对于高强来说,不过是顺手洗劫了几个为恶甚重的大户人家。
置办好一切,准备妥当,这才一路往武当山上赶去。
两匹劣马,拉着这运用了超前科技地单车,轻快往前而去,它们脑子也不大灵光,若是聪明的话,肯定有怀疑,为何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