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厮杀,真拓拔明德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落在明军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眼见侍卫死尽,自己力竭,生恐被生擒活捉,竟尔举刀自尽,临死之前他还拖了假脱脱不花也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木三水一起上路,其用意不过是想把此事闹大,激起草原上的蒙古部落愤慨,给大明找点麻烦。
而真脱脱不花这边,却因为一向骄横惯了,不愿向明军低头。那些明军憋了一肚子火气,仿佛一点就着的火药桶,气焰比他更加嚣张,这一通厮杀,脱脱不花多少还留了手,只伤了几个明军,那明军却不知他手下留情,直接把他剁成了肉酱,就连扑上来援救的阿噶多尔济都被乱刀斫掉了一手一脚。
当时还有一些伤重的俘虏未死,宋瑛眼见拓拔明德自尽身亡,只得赶紧向俘虏追问于坚下落。不想没有问出于坚下落,却听那些半死不活的俘虏说出一堆他无法理解的话。
那些人气息奄奄,说话本就断断续续难以理解,何况连他们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宋瑛只听这边一个脱脱不花那边一个脱脱不花,这边一个拓拔明德,那边一个拓拔明德,登时就被绕晕了,听了半天他也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想来,这应该是拓拔明德和脱脱不花密谋不轨,为了掩饰行动,安排了一对假货,真的在一顶帐中密议,假的在另一顶帐中佯做谈生意。不得不说,宋瑛这种猜测在正常情况下还是挺靠谱的,不过他却不知道还有第三方势力插手其中,真实情形比他猜测的还要复杂万分。
无奈之下,宋瑛只好把这些真真假假真假难分的人一股脑儿都拿了回来,也不管他们是有气儿还是已经断了气儿,这笔糊涂账,让他老子去算好了。
宋晟比他这个虎凿凿的小儿子可强了一万倍,他回去之后得知阿噶多尔济和那个拔跋明德的侍卫已经苏醒,马上开始提审,这两人知道自己的大哥和自己的主将已经死去,计划彻底失败,也就没有隐瞒,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他们各自交待了所知道的实情,供词虽然云山雾罩,叫人听的迷迷糊糊的,但是宋晟综合两人的口供,竟然被他分析出了一个大概,他也猜出,恐怕这拓拔明德和脱脱不花是被有心人给算计了。
不过同夏浔一样,到了他这个层面的人,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他在意的是审讯得来的惊人消息:事隔四十余年,竟然有人打起了脱脱不花的主意,想把脱脱不花偷回大漠,奉为蒙古诸部的共主,以其黄金家族嫡系后裔的身份,团结各方势力。
获悉这一计划后,宋晟很为自己的儿子感到庆幸,就凭这一节,那脱脱不花就死有余辜,等皇上知道了,只会对彻底除掉这个祸害感到高兴,不会对他儿子的莽撞过于诘难。不料,他又信口问了一句信物的下落,竟然无人知晓,现场证物中也没有,宋晟的心登时就悬了起来。
这些人犯带回之后,身上所有物品皆已搜出,都陈列在案上,这些物品中,唯独不见那枚可以证明脱脱不花乃是大元皇室后裔身份的印鉴,宋晟急忙把当时负责打扫现场的官兵叫上来询问,这些人瞠目以对,根本不知道宋晟所言何物。
那枚印鉴是镶金的美玉,抛开它的政治价值,本身也是一件极值钱的物件,但是宋晟对自己的甘凉精骑知之甚深,若是普通的士兵还有可能手脚不干净,但是这些连生死都已置之度外的心腹死士,绝不可能藏匿财物,尤其是在他已经言明这枚印鉴何等重要之后。
若说清理现场时没有看到这枚印鉴,却也不大可能。因为那两顶大帐是用来会客的,所以帐中陈设非常简单,地上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他们清理现场时先拖出了所有尸体,又进去查看了一遍,地上是否掉落了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到,那枚印鉴足有成丨人拳头大小,这么大的一个物件谁能看不见
这一下,宋晟真的慌了起来,他把审讯得到的情况对夏浔一说,夏浔也不得不把抓捕于坚的事暂且放到一边了。于坚固然重要,但那只是他和纪纲政
锦衣夜行第2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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