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陈士渠也想起来了,刘一民的茅台酒都是写字换来的。连主席、老总他们喝的茅台酒都是刘一民挣来的。
胡老虎这下惹祸了,不要说李昌和陈士渠了,连高原、程翠林、朱瑞、赵捷都凑了过来,非要让胡老虎把字拿出来看看。
胡老虎说漏了嘴,后悔莫及,哪里肯拿出来。惹得李昌性起,直接跑到胡老虎的警卫排长跟前,从马背上的背囊中找出了那幅字,跑回来铺在地上,和几个旅首长俯下身子看开了。
程翠林笑话这几个人猪鼻子插葱装大象,能看懂不能?能分清孬好不能?
李昌从地上直起腰子,很认真地对程翠林说:“程政委,你别管我们能看懂不能,关键是这里面体现了不公平。怎么着?我老李哪一点比不上老胡?炮兵旅哪一点比不上骑兵旅?师长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呢?凭什么给胡大旅长写不给我写?这要是让炮兵旅的干部战士知道了,还以为我老李不会做人,在师长面前吃不开呢!以后还咋带兵打仗?不行,这事必须说清楚!”
胡老虎生怕这几个恶神把自己的字抢走,趁他们都站起来说话,三下五除二把字幅卷了起来,一溜烟跑了。
胡老虎一跑,这几个人更起劲了。高原说:“老李说的对。平时都是换命的战友,遇到好处了就把我们给忘了。这哪里能行?主席的字我们弄不来,这要是连师长的字也弄不来,以后脸往哪里搁?这事不是我们个人的事,关系到部队的荣誉问题。必须争!”
看着李昌、高原都是一脸庄重的样子,程翠林觉得好笑。这几个人啊,都是一等一的战将,也是刘一民心头上的宝贝疙瘩,想让刘一民给写副字还不容易?却一个个故意装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这要是让记者们记下来,写成文章,不知道要让多少人喷饭呢!
程翠林开口就笑话高原、李昌,说是这么大个旅长,竟然象个无赖小儿一样,撒泼闹人要糖吃。要是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相信。不就是一幅字么?放心,我老程去找师长,让他辛苦辛苦,给大家一人写一幅。
高原嘿嘿直笑,说是不劳政委操心,自己事自己办。这一次,非得让师长给他写副比胡老虎他们篇幅更大、书法水平更高的字不可。要不然,怎么向教一旅的干部战士交待?
一直在一边一声不吭的赵捷说道:“听高旅长、李旅长这一说,我咋也觉得不对头呢?司令员题字,不是冲着谁来的,是激励部队奋勇杀敌的。给哪个旅长题字,就是哪支部队的无上光荣。我琢磨着,新编旅更需要司令员题字鼓励。象我们新八旅,司令员、政委还从没有到我们部队的连队视察过呢!不行,我得找他报告去。”
几个人正说着,赵小曼领着几个战士提着水壶来给首长们倒水。
高原喝了口水,抹抹嘴,说道:“小曼同志,什么时候组织文工团到我们旅去给战士们演出吧,战士们都想你们了。”
文工团没有随刘一民行动,留在泰沂中心根据地。赵小曼就高高兴兴地回答说她抽时间去给战士们唱歌。
一见赵小曼,李昌就想起问题来了,接过水碗后,笑嘻嘻地说:“小曼同志,我问你个事。我听说师长还会画画,是不是真的?”
赵小曼嗯了一声。
李昌接着说道:“听说在西安的时候,你们随师长去陕北,路上师长给小唐主任画了几幅油画。名字叫什么《麦田里的女红军》,是不是真的?”
这一说,赵小曼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又嗯了一声,脸上飞起一朵红霞,扭身就提着水壶去给鲁西警备二旅的干部们倒水去了。
胡老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就站在李昌背后,见状就朝李昌的头上来了个爆栗,疼得李昌呲牙咧嘴。
李昌回头一看,见是胡老虎,就说:“打我干什么?你别得意。回头我不但要让司令员给我写字,我还要让他给我画幅画。对,就画我们炮兵旅万炮齐鸣的情景。咱老李就站在炮兵阵地上,胸前挂着望远镜,一手拿电话,一手指着前方,下令开炮。老虎,你说这情景壮观不壮观?”
胡老虎嘿嘿一笑:“那当然壮观了。你赶紧去找,要是师长能给你画油画,也得给我画。就画我率领骑兵旅突击时万马奔腾的场景。那情景,才叫热血沸腾呢!”
李昌这才朝着赵小曼的背影看了一眼,伸手朝自己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这苦命的女娃子,唉!”
几个人还要再说,蔡中出来了。他是先来和鲁西警备二旅的同志们座谈的,刘一民正在忙,得让大家等一会儿,蔡中忙完自己的事就先出来见见同志们。
看见几个旅长都站在院子里,蔡中就先过来给大家打个招呼,问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李昌最善于耍宝,见蔡中问,就添油加醋地把胡老虎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才说司令员偏心眼,等于是给胡老虎发了一千块大洋的奖励。炮兵旅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必须得让司令员给自己也写一幅。
程翠林和陈士渠想着蔡中会正色批评李昌呢,没想打蔡中砸吧砸吧嘴,竟然说道:“有道理,找他,不写不行,凭什么胡老虎有我蔡中就没有?我老蔡现在可是拖家带口的,司令员随便给我写副字,拿到街上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