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玉立站在那处,他虽只有十四岁,可是论身高却与那些比大两三岁的同窗一般高。
“你现在将方才为何打人的理由告诉我,”只听谢清懋语气冷静地问道。
张全儿一听便来劲了,立即大声说道:“方才奴才之所以揍这帮贱骨头,都是因为他们居然敢在背后说少爷你的坏话。就是那个人,说少爷之所以回回考校都能都第一,是因为先生都看在咱们家老爷是布政使的份上。还说咱们大少爷的才学根本名不副实,要不然怎么连那个叫什么……”
张全儿说到这里,故意想了下,随后哦了一声才继续说道:“就是那个胡闵的挑战都不敢接受,这人谁啊……”
虽然后一句他小声了些,可依旧让周围的人都听了个明白。
当然也不能怪张全儿太嚣张,他虽然是个下人,可也是布政使大人府里的奴才。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他要是到外头去,那些什么盐商布商谁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的。
“我们走了,”谁知谢清懋听张全儿说完后,居然只冷冷说了这么一句。
“少爷,”张全儿傻眼了。
当然对面的人也傻眼了。
待上了马车之后,张全儿小心翼翼地觑了谢清懋一眼,随后才小心说道:“少爷,你别生奴才的气,奴才就是气不过而已。那帮人也不知从哪个老鼠洞钻出来的,居然敢说咱们家少爷的话。”
张全儿话说的多,就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他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于是谢清懋淡淡扫了他一眼,说道:“待会回去自己上点药。”
张全儿点了点头,按着嘴角赶紧坐好。
谢清懋照旧去萧氏的院子里,张全儿不敢耽搁,便自个回前院去上药。谁知走在半路上的时候,却碰见了谢清溪,他赶紧低头请安。
“我二哥哥已经回来了?谢清溪一看张全儿便高兴地问道。
张全儿点头说道:“回大小姐,是的。”
结果他一说话嘴角就抽抽地疼,谢清溪看着他古怪地样子,又见他死死地低着头,便歪头看了他一眼,不经意地喊道:“张全儿。”
“小姐,您……”张全儿被她这么一喊,抬头就看她,这脸上就露了出来。
朱砂跟在谢清溪身边,将他这章又青又肿的脸看了个清楚,当即哎哟了一声。
“你跟人打架了?”谢清溪吃惊地问道。
张全儿问难地看着谢清溪说道:“小姐,您就放过小的吧,要不然让少爷知道了,又该找小的麻烦了。”
“我二哥哥也跟人打架了?”谢清溪听他这话,立即吃惊地说道。
张全儿干笑:“那哪能呢。”
“你还说,你看看你那张脸,”谢清溪见他还不说实话,立即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不肯同我直说,那便随我去见太太吧,我看你见了太太就会老实了吧。”
“大小姐,您便饶了奴才吧,”张全儿恨不能给这位小祖宗跪下,要是他说了,在二少爷那里肯定是要被打死的。
谢清溪斜眼看他,只冷言威胁道:“你究竟说不说?”
张全儿哪还敢不说,赶紧将这事全盘告诉了谢清溪。
之前谢清溪就觉得有人要整她二哥,这会让她抓到了真凭实据,她哪有不暴跳的。她立即转头对朱砂咬牙说道:“朱砂,你回去把我的弓箭找出来。”
朱砂哭着一张脸看她,小姐,咱们能不喊打喊杀吗?
“二少爷不让小的回来说,要是让二少爷知道了,小的只怕要被打死了,”张全儿也是哭着一张脸。
谢清溪骂他:“没用的东西,少爷被人欺负了,你还有脸回来不说,我看你是皮痒了。”
不过谢清溪看他为了护主光荣负伤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于是便挥手说道:“算了,这次看在你也挺身而出了,就饶了你。”
“朱砂,待会拿五两银子给张全儿去看病,”谢清溪素来出手大方,对于张全儿这样的忠仆,她可是不小气的。
她又吩咐道:“若是下回再有这事,你只管将那人往死里打,要是他们敢找上门来,本小姐罩你了。”
朱砂在旁边,简直连哭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不过谢清溪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她眼珠子转悠了一下,笑呵呵地让张全儿附耳过来,将自己的想法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出来。
张全儿一听她这话,哪敢答应。可谢清溪又是要拉他去见萧氏,又是要去跟谢清懋告状,没一会就让张全儿乖乖听话了。
待过了几日,张全儿象往常一样出门去接二少爷,只是这会他身边跟了个小厮。看门的人还特地看了那小厮一眼问道:“全儿,这是?”
“今个起风了,太太怕少爷冷着,便让多带一个人去给少爷拿身衣裳,”张全儿说道。
那小厮赶紧将包袱翻出来,还真是一件精致的墨色毛皮披风,那毛色光滑透亮,看着就是顶好的。再着张全儿在这府里素来就是有脸面,又因为是跟在少爷跟前的贴身小厮,看门的人自然不会对他盘查。
待两人上了门口的马车后,小厮才从抱着的衣裳里抬头,只见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浓浓地笑意呢。
“六姑娘,你到了书院门口,看着便是了,奴才这是顶着命带您出来的呢,”张全儿几乎是要给这位跪下了。
谢清溪很肯定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做的不错,回去了还有赏。”
张全儿现在哪敢要她的赏赐啊。
等到了书院的门口,谢清溪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