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从跟前走过,罗哥张了张嘴喊道:“小姐!”
“啊?怎么了?”青儿停下奇怪地问着,挑起的眉头稍上正好有一抹泥巴。
其实罗哥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挠了挠头说:“您脸上有泥巴,嗯,洗洗吧。”
“啊?真的?”青儿惊叫一声,连忙趴到河边,透过水影印入眼的不仅只有眉稍那一抹,右脸颊上好似也有那么一抹可疑的东西。哗啦哗啦地掠起水,冰凉的溪水浸在脸上,青儿莫明地笑了,抬起头,露出白牙问罗哥:“还有脏的吗?”
面前那个少女明媚的笑脸耀眼极了,晃得罗哥都不敢睁开眼来,偏着头低缩着脖梗吭吭吧吧地回答:“没,没脏的了。”
“呵呵……”青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罗哥,觉得有意思极了,咯咯地笑了起来。伸手将罗哥脖子处的毛巾扯下来,在水里清洗了一下,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弟弟们走去。路过罗哥跟前的时候将那浸满溪水的毛巾使劲地朝罗哥一甩,咯咯地又笑了:“罗哥,你这个样子真逗!呵呵……”当罗哥抬起头来时青儿已经跑远了,小脚本踩在石头上开成一阵踢踢踏踏的小曲子。
等青儿回到宿营处小四清河早哭哑嗓子了,青儿又心疼又无耐,好不容易才将他哄乖。一家人围成堆坐在一起,啃着罗哥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干饼,突然青儿记起一些事来,就着溪水咽下干饼青儿问罗哥:“左丁和左卯呢?”
提起左丁和左卯罗哥低垂着头不言语了,他表婶韩氏接过去说:“左丁死了!”
青儿吃惊地抬起头,看见了韩氏正抬起袖子抹眼泪,张张嘴:“那左卯呢?”
韩氏吸了吸鼻子回答:“不知道,那个时候那么乱,左丁被那个刀疤脸戳死的时候左卯就不见了。哥儿跟着土匪上山去了,我在那里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着。”
“你被土匪抓了?”对韩氏透露出来的信息,青儿吃惊极了。
不想罗哥却摇着头回答:“不是,我是跟在他们后头去山上的!”
“刚才听李老汉说,前天晚上去咱们村的那拨土匪被官兵端了窝了!”青儿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罗哥的话,周围就嚷嚷开了。前后连贯青儿想通了一件事,她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罗哥根本就不是以前在自己家里跋着腿儿干粗活的罗哥了,真的是又惊又奇:“你,你干的?”
看见罗哥傻傻地点了点头狄戌蹭地一下跳起来,一下子扑到罗哥的身上大声地叫着:“罗哥,你真厉害!把那么多的土匪都收拾了!哈哈,你真厉害!”
狄卫与清河不太明白哥哥为什么那样做,但是也受到了狄戌的情绪影响,纷纷地趴到罗哥的身上哈哈地捣起乱来。自从狄忠生病后几个小家伙好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青儿也是一样,她没有伸手将不成体统的弟弟们从罗哥的身上扒下来,而是坐在一边由衷地笑着。
过了一会儿路边来了一拨官兵,其中一人指名道姓地要找罗哥,罗哥见着那人非常高兴。看着抱着来人又蹦又跳的罗哥,青儿觉得新奇极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那种木木的罗哥会有这样的一面。
“陈让,这是我家小姐!”罗哥拉着那个官兵走到青儿面前介绍着。
那个陈让看见青儿很是一愣,然后傻笑着说:“狄小姐好!”
“好!”陈让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不知道为什么青儿莫明地感觉有些拘束。
“小姐,这是我以前的袍泽!”罗哥看了看两人笑呵呵地向青儿介绍着陈让。“算起来,陈让跟咱们还算是老乡呢!”
“陈将军也是西河人?”听到老乡二字,青儿拘谨的心情也没有了。
“小姐谬赞了,将军一词陈让不敢当!”陈让后退一步拱手谦虚着。
“罗哥,你以前也是将军吗?”狄戌见着一个身穿甲胄的人与罗哥勾肩搭背,使劲地从姐姐腰侧挤进来,抬起头眨着眼努力地求证着。
不等罗哥回答,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是,罗哥不仅是一个将军,而且还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
“哇!真的吗?真的吗?”狄戌也不管来人是谁,熟还是不熟,一听到他的答案早就将姐姐教他的礼数忘得没边了。
罗哥与陈让听到这个声音,都以一个标准的军仪姿势转过身来,然后整齐地下拜:“杨将军!”
青见着面的男子大约有六尺有余,浓眉大眼,高鼻梁,长长的黑发从后脑勺飘到肩两侧,那硬棒棒的甲胄在他一动一间磨擦着叮叮地响。看见他在看自己,青儿伸手在那甲片上戳了戳,眨着眼问:“你穿这个不难受吗?”
“啊?哈哈哈!要不要你也穿着试试?”杨将军的声音哄亮极了,震飞了河边树林里的小鸟,震颤了青儿稚嫩的心房。
青儿颤崴崴地退了一步,摇了摇头。狄戌又从青儿的腰侧钻了出来,伸手在杨将军的甲胄上摸了又摸,惊叹道:“可真漂亮!”爱不失手地摸了又摸,根本就舍不得撒手,转过头来看着青儿说:“姐姐,真的好漂亮!比我梦里梦的还要漂亮!”
狄戌现在这个样子简直丢脸死了,青儿脸一红将他扯回来:“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