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玥戈望着面前的人儿,手,忽然间不由自主的伸出,理了理面前人儿微微凌乱的那一缕发丝。轻声问道,“可有想我?”
夜千陵一怔,反应过来,一个侧头躲开宫玥戈的手,一句话,将面前似乎有些温和的气氛骤然打碎,“宫玥戈,那一日,你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我明明亲眼看到你掉入‘火焱湖’了!”
闻言,宫玥戈真恨不得掐一掐面前的女人!
空气,死寂!
许久!
夜千陵不确定的唤了一声,“宫玥戈,你还在么?”
一句话,刹那间令宫玥戈所有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一贯平静的心,被一条名为‘心疼’的蔓藤一点点的缠绕着,伸手,直接将面前的夜千陵给拥入了怀中,轻轻地三个字,“会好的!”
夜千陵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以前,明明恨死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但经过那一日的事情后,那一股恨,突然间便淡了很多。那一日,他将自己一同拉下去,眼看着就要落入‘火焱湖’了,他却突然‘刷’的一下睁开眼睛,自己霎时吓了一大跳,而他就在那就千钧一发之际,将自己给推了上去。然后,等她站稳身体再低头望去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以为,他已经被火岩浆融化了。真的没想到他竟还活着。那一日,在佛前,她似乎说所有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可,就算勾销了,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
双手,用力的推开宫玥戈。
这个男人,太难测了,她可不想与他沾上任何的关系!
宫玥戈一手扣住夜千陵的双手手腕,抵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轻轻道,“别出声,不然,若是让外面的人进来看到了,可就要以为堂堂的‘陵公子’是断袖了!”
声音中,隐隐约约竟含着一丝玩笑的意味。
夜千陵闻言,止不住冷笑道,“宫丞相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若是传出去堂堂的宫丞相是断袖,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也不知道会伤人多少女子的心!”
宫玥戈不语,手上的力道控制的很好,既不会伤了夜千陵,也让夜千陵怎么也退不开身。
“宫玥戈,你快放手!”
夜千陵恼了,然后,突然就响起背后的那一个纹身来,“宫玥戈,你该死,谁让你在我背上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宫玥戈,你个王八蛋……”真的很少很少说骂脏话,但对着宫玥戈,夜千陵有时候就是有些忍不住。这个男人,有时候真有令圣人发狂的能力!
宫玥戈听着夜千陵的话,空着的那一只手,便顺着夜千陵的脊背、隔着衣服抚摸上了夜千陵的肩膀。片刻,手中的力道倏然一重,将夜千陵推出了自己的怀中,神色异常的严肃,空气因着他而陷入低沉,“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你只能是我的。”
夜千陵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却听宫玥戈继续道,“以后,离慕容尘远些!”
全然是命令的语气,竟是容不得人反驳一句!
夜千陵神色怔在那里,然后的然后,忍不住慢慢的笑了。那一夜,面前的人对自己……自己一时心急,就说出了那样的话,以为他就不会碰自己了。但没想到,他似乎竟真的当真了。以为自己与慕容尘真的……以为这一具身体真的给了慕容尘。
“我的话,如此好笑?”
宫玥戈挑起夜千陵的下颚,力道似乎有些重,但却不至于伤到。
夜千陵笑意更甚,可声音却是冷的,“宫玥戈,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再说,你以为你是谁?”
宫玥戈周身的气息,因着夜千陵的这一句话而一刹那冷下来,那一丝不常有的温和,离他而去。房间内的空气,明显的降下来一分。手,冷冷的松开夜千陵的手,站起身来。再轻轻一挥,便打开了紧闭的窗户,修长的身躯,负手而立!
骤然的冷风侵袭,令夜千陵忍不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寒风,不消一会儿的时间,将屋内残留的那一丝温馨也吹散!
空气中,只听宫玥戈淡漠的声音开口道,“我此来,要你为我办一件事!”
“宫玥戈,凭什么?”夜千陵身躯慵懒的往后一仰,便倚靠在了身后垫起的木枕之上。冷笑对着宫玥戈。
“被子下的那一样东西,不知夫人,可还有印象?”音声依旧,淡漠依然。
夜千陵一愣,隐约记起来宫玥戈刚才手探入被子下握自己手的时候,似乎将一样东西塞入了自己的手中。刚才都没有注意,此刻听宫玥戈这般说,便在锦被下摸索了起来。片刻,找到一只小小的瓷瓶,微微皱了皱眉,打开,里面的东西,令夜千陵面色蓦然一变,是‘蚕蛊’!是自己当日给夜千语的东西!夜千语那一日还给自己的,只是一个空瓶子,“宫玥戈,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现在讲夜千语送回到风攸手中,你觉得后果会如何?”
后果,当然是让风攸知道夜千语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从而查到‘蚕蛊’这里。而自己,既然有‘蚕蛊’,可以给夜千语,自然也可以事先给夜璟天等人服下。就算自己到时候说‘蚕蛊’是在夜璟天等人中毒之后才有的,风攸也绝对不会相信。届时,他就不会再这般让夜璟天他们安然的呆在山中了,而夜璟天等人身上的毒也别妄想再得到解药了。再有,风攸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立即就会怀疑自己呆在他身边别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