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快速思索,他提出一个非常敏锐的问题:“王医生,我有一事不明白。在你接待这个病人之前,你知不知道三元法门的存在?”
“不知道。”王医生说。
“那你怎么知道她在梦里看到的这个图案和三元法门有关系?”解铃问。
王医生点点头:“你能察觉到这个问题,很厉害。当时我看到病人画下了这个图案后,非常震惊。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了解什么三元法门,是这个图案本身给了我极强的震撼性。”
“为什么呢?”我拿起那张纸看了看:“单单拿出这样一张图,很稀松平常。”
“因为,”王医生说:“在我接待这个女病人半个月前,曾经接待了一位男性心理疾病患者。他当时也给我画了一个图案,就是你们所看到的,三元法门的标志。这个男性病人,和后来的女性病人之间没有任何生活上的交集,可是他们都在梦里梦到过同一个宗教符号。”
我和解铃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敢往下深想了,究竟是这些病人与三元法门有着什么渊源,还是说三元法门以某种形式正在侵袭人的精神?
“那个男性病人是怎么回事?”解铃问。
王医生没说话,打开电脑里的文件,选定另一段音频,进行播放。
“大夫,你好,我是来求助的。”这是个男人很沙哑的声音。
“放松点,没事,有什么困扰我都会尽全力帮你解决。”王医生温和地说。
“我每天晚上都会做相同一个梦,”那男人惊恐地说:“我在梦里见到了自己。”
☆、第四章你在找我
“你做了什么梦?”王医生问。
男人惊恐地说:“医生,我这个梦很离奇,几乎每个礼拜都要做。你见过会经常做同一个梦的人吗?”
王医生道:“很正常,一个人一生中总要经受一些不如意的事情。这些事情会给人的心里带来伤害和阴影。会影响到人的潜意识。潜意识呢,又会在梦中折射出来,如果一件事对你的刺激够大,那么经常做同一种类型的梦境也在情理之中。”
那个男人明显被王医生的这套说辞说懵了,好半天没说话,喃喃道:“医生,你听我说完就知道,我的梦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说吧。”
那个男人说:“梦里我还住在自己的房间。哦,我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我现在打临时工,租了一套小房子。在八楼顶楼。刚做梦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我在房间里做晚饭,无意中往外瞥了一眼,我看到对面楼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趴在窗户上朝这里看。当时不确定她是在看我,因为两栋楼距离相距太远,我看不到她的眼神,还以为这个女人是在无聊看着外面的街景。可过了很长时间,当我饭做好之后,又一次看向对面楼。发现那个女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依然趴在窗户上看过来。这一次我有了强烈的感觉,她并不是看街景,而是在盯着我。”
王医生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男人说:“我有些不舒服,还是不以为意,天晚了我也就睡觉了。”
“睡觉?你在梦中睡觉?”王医生诧异地问。
“对。”男人说:“我梦见自己在睡觉,够怪异吧。然后不知不觉到了梦中的第二天,天光大亮,我拉开窗帘。一眼就看到对面楼的那个红衣服女人,还趴在窗户上,一动不动盯过来。当时我就毛了,这个女人不会是盯我盯了一晚上吧?”
“那女人什么样子?”王医生问。
“太远了,看不清楚。当时的印象里就有两个鲜明的特点,红衣服,留着黑色的长发。”男人说:“我当时特别不舒服,可趴着窗户是人家的自由,又不能说什么。我只好拉上窗帘,眼不见为净,然后我就出去工作了。”
“这些一直发生在你的梦里?”王医生问。
“对,我没醒。”男人说:“幸亏是在梦里,如果是在现实中的事情,我早就崩溃了。”
他继续说,他工作了一天下班回家。开窗户想吹吹风,可一眼看过去,又看到了对面楼那个红衣女人。
那个红衣女人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一动不动趴在窗户上,就那么盯着自己。男人真是害怕了,他拿起电话拨通110报警。时间不长,楼下警笛声响起一片,他探头往下看,许多警察从车上下来,进入对面的楼里。他的视线慢慢抬高,最后看着对面楼女人住的房间。
他在心里默默估算时间,警察从一楼到八楼需要多久。时间不长,就看到对面楼的房间大门打开,警察蜂拥而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三个警察来到窗边,抬起了那个红衣服女人。那女人非常僵硬,像是一块石头,还保持着趴在窗户上的姿势,被警察抬走。
直到这个时候,男人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个红衣女人一直保持着同一姿势没有变过,因为她早已经死了。趴在窗户上盯着自己的,原来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男人惊魂未定,不但害怕,而且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尤其心脏特别难受。
他擦擦头上的冷汗,突然家门敲响。“咚咚咚”的声音非常清晰,此时此刻他心脏狂跳,有种强烈的感觉,门外站着的或许是那个红衣女人。
他不知该怎么办好,门外的声音一直有节奏敲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