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抱住苏离,大声说:“我来了,你怎么样?”
苏离怀里抱着个黑色的坛子。怎么问话他都没反应,就那么痴痴坐着,嘴角流着口水。
尔萨看着一地的残疾孩子,悲愤交加,一拳砸在墙上,声音颤抖:“林文美死有余辜!都赖我,都赖我啊!”他蹲在地上打着自己的头。
解南华制止住他:“老大,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赶紧报警。把这些孩子妥善安置。”
“对,报警。”尔萨擦了擦眼泪,拿出电话报警。
后面的事情就混乱了,警察很快开到山神庙,收容孩子,运走尸体,毕竟是出了人命案,我们几个都去警局做笔录。
尔萨老大在隆城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打了招呼,我们很快就笔录出来。关于这个案子怎么定性,就是上面的事了。这起案子听警察说起来,算是隆城近年来最大的一起拐卖虐待孩童事件。
可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文美要软禁关押这么多残疾孩子,难道和修炼有关?
我问过解南华,解南华也想不出来,他告诉我,修仙一途秘而不宣,尤其是林文美修炼的隐化之术,更是秘密中的秘密。究竟这些孩子能为她做什么,始终是个谜。
苏离怀里抱着的黑坛子,经过众高人鉴定就是炼魂炉,此物看着貌不惊人,黑不溜秋的,要是不说,还以为是腌咸菜的。现在此物已毁,尔萨当着众人的面丢入湖中,让它永远沉没到水底。
最大的疑问仍然没有解开,解铃的魂魄去哪了?炼魂炉里指定没有,大家看过,里面死气沉沉,并没有阴魂的存在。解铃哪去了?难道蒸发了?
虽然事情还是疑雾重重,可是罪魁祸首林文美已经自尽,所有线索也都断了。解南华告诉我,他也要回去了,这里已经什么可以调查下去的,至于解铃,各安天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尔萨老大做了个倡议,让我们买点东西去看看这些解救出来的孩子。我一听马上赞同,我最惦记的就是苏离。
现在这些孩子被当地政府送到医院免费医治,据说后路已经安排好,能联系上父母的送回家,联系不上的送到本地最大的孤儿院,那里有良好的治疗和康复体系,让这些孩子得到最大程度的照顾。
这天早上,大家一起到了儿童医院。这里环境很好,孩子们在住院部,后面有草地有花坛,刚下过雪,空气很清新。
我们到了病房,一一看望孩子,孩子们恢复得挺好。当来到下一个病房时,尔萨停下来,伤感地说:“我不进去了。”
他没解释原因,径自走远了。我们推开门,病房里住着四个孩子,其中有三个是智障,看得人心里酸酸的。
病房里已经来了个慰问者,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她看到我们微微点点头,用剪刀剪着窗台上鲜花的花瓣。
病房里的气氛很压抑,我们把花插上,慰问品放下,王老头碰碰我和解南华,低声说:“你们看那个剪花的丫头,像不像妮儿?”
妮儿就是尔萨老大死去的女儿。我还真没注意,这时候仔细看,这个女孩还真挺像尔萨老大和林文美的女儿。
难怪尔萨老大刚才如此伤感,连门都没进。王老头说:“这丫头来好几天了,是个义工,人挺善良的,在病房里什么都干。”
我们放下慰问品,从病房出来,刚推开门,解南华突然站住,眉头皱着,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我问。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他回头看看病房。小孩们躺在床上,有几个还戴着氧气罩。那个不知名的女孩背对着我们,还在剪着花枝。
解南华四下里看看,目光在搜索,好半天才眨眨眼道:“可能是幻听吧,我们走吧。”
我看着他,解南华按说相当沉稳精明,怎么现在也神神叨叨的。
走廊里,尔萨匆匆走过来说:“我要去一趟警局。”
“怎么了?”王老头问。
“法医解剖林文美的尸体,发现了一些东西,我得过去一趟看看。”尔萨说。
解南华拉我:“我们也去。”贞呆纵才。
我们出了医院,很快赶到警局大楼。一位警官接待了我们,他拿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有一样东西,他告诉我们,这就是在林文美后脑发现的。
塑料袋里是一根长长的针,细如纤发,淡黄色,像是铜制的。
一看到这东西,解南华的瞳孔就缩起来了,我刚要说出来,他拍拍我,轻轻摇摇头。
我们心里明镜一样,这是傀儡师的傀儡术机关。真是没想到,林文美居然也在被傀儡师操控,难道说她的死,并不是自杀,而是傀儡师让她死的?
她难道就是一枚弃子?
这个神秘傀儡师究竟是谁?
从警局出来之后,只有我和解南华。我们没有坐车,沿着街道溜达前行。他摸着下巴边走边思考,慢慢说道:“我有些推翻以前的看法了,我怀疑真正的傀儡师,就是尔萨!”
“啊?”我疑惑:“你不是说傀儡师的气息不像他吗。”
“罗稻,你想想林文美死亡的经过,她吊死在密室里,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也就是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尔萨。”
“恩。”我点头:“可你如果就凭这点说凶手是他,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解南华点点头:“确实没说服力,我自己都说服不过自己,可是除了他,还能有谁呢?总而言之,他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