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文清便一马当先,带着一干弟子,往那处唯一有气息波动的地方行去。
魔域主城之内,房屋不曾遭到破损,街上也不曾弥漫血气,看来,不是遭到大劫后导致的空无一人。文清眼神一暗,那么,就是有意识的撤退了?不知魔修的撤退,与他们的到来,有无关系。
不管怎么说,先找到那处唯一散发微弱气息的所在,再做定夺。
循着气息往前,众人一直走到主街的尽头。那是一处祠堂,外表就是个简单小平房,但四面墙壁都有浮雕,显得很是古朴。与修仙界的供奉祠堂不同,这里的祠堂由内而外的散发一股邪魔之气,比起聚魔阵法里产生的纯粹魔气,这里的气息更像是混合了魔气、血腥气以及一种y-in邪之气,让在场的人修都感到万分的煎熬。
文清手一挥,一道狂风凭空刮起,瞬间刮向祠堂,吹走了祠堂久久不散的恶气。
弟子们皆是松了一口气,看向文清的眼神也多了分感激。
根据文清半仙之体的神识,已经将祠堂中隐匿得极为小心的气息都摸了个透——共有两百魔修,不知用什么身法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就连在场的金丹期修士也是只能追寻到气息来源,无法察觉魔修的数目。
这些人当中,有金丹修为的五十人,剩下皆为筑基魔修。文清冷冷扫过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魔修,总算是知道了魔界在打什么主意。
竟是个瓮中捉鳖的法子!
魔域也算大手笔,趁他们进攻魔域,将其余人皆藏起来,就为了作出令人疑惑的景象,将他们带到埋伏之处,埋伏在祠堂的魔修就可以反倒拿下他们这百余弟子!
这样看来,本宗的内贼,应当是还未除尽,才让那魔域中人得到他们的消息。
而文清也是此刻才想起祠堂散发的恶气中藏有的玄机。那恶气乃是魔域长久凝练的邪恶之气,比起魔气来说更是恶毒几分。寻常人修无法承受这等恶气,只需稍微一接触,轻则脱力任人宰割,重则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而巧的是,文清在来之前,让他们服下了幻魔草。幻魔草能在短时间内将体内灵气尽数转换为魔气,倒是歪打正着,杜绝了恶气的侵蚀。虽然接触之下还是感觉不适,但至少对身体无什么损害了。否则,待他们察觉这处有藏匿气息,又分辨不出到底有多少人,贸然前来,与这恶气稍加接触,便只落得有来无回的下场!
这魔修心肠果然狠毒。随文清前来的这百余弟子皆是清玄宗的中流砥柱,若是不幸陨落,当真是修仙界一大损失,而魔修的进攻意图,便也多了几分把握。可是,文清又怎会叫魔修如愿?当下,他便以秘法传音给:“这祠堂之内,有金丹魔修五十人,筑基魔修二百五十人,尔等,敢不敢与那邪魔一战?”
“战!”回应他的,是众人坚定不移的声音。
先调动战意,后面的就好办了,文清道:“门口的恶气,乃是一种对人修有损的邪恶之气,但因我等服用了幻魔草,故而对身体无害。但祠堂内的魔修以为我们已是受了恶气侵蚀,我等反而可以利用这个先机,杀个措手不及。”接着他安排道,“进祠堂后,池炎牵制半数金丹魔修,我牵制半数金丹魔修,数位长老并上各位师兄弟,则专心对付那二百余筑基弟子。”
就有金丹长老迟疑道:“可需我等分出半数来相助于你们?金丹魔修可是不好对付。”
又有池炎单独传音:“阿清跟着我就好,我自会保护于你。”
文清道:“无妨,既无异议,我等就进去一探。”说着,他手指微动,弹出百余丝甘冽的水汽,萦绕在所有人口鼻周围,将同伴都严实地保护起来。
以上安排都是传音进行,是以,在祠堂内躲藏的一众魔修看来,这群修士只是到了门口,稍作迟疑,便傻乎乎推门而入。
大门一推,沉重的嘎吱声响起,在这声音掩护之下,数十金丹魔修就从祠堂昏暗处扑了出来,挟带一股血腥之气,简直令人作呕。金丹魔修身后,筑基魔修亦是已经绕出,包围了这整个祠堂。
这方以池炎为首,文清次之,十位金丹长老再次之,当仁不让对撞了上去。那些金丹魔修自认为占了先机,却不知人修早已识破他们设局,反而在措手不及之下,陨落了四人之多!
魔修的祠堂中,不像外表看到那样狭小,内中空间竟是极大,足够这几百人全力施为还有余。屋内有藏黑色柱子拔地而起,高耸至屋顶,将这祠堂支撑起来,而柱子之上,有与外壁对应的复杂纹路,纹路沟壑上有黑色沉淀之物,神识稍加碰触,便觉一股y-in魂邪气直冲而来。文清神识一扫,面上顿时有怒意显出,让他更显冷峻,旁人不敢靠近。原来,这沉淀之物,竟是由人修之血,在石柱上日日浇灌而成。
除了文清,其他弟子见到石柱,自然也都知晓了石柱沟壑中的沉淀之物是何物,一时间怒意四起,人修这方杀机更盛。众人心照不宣,按照文清所言,由文清、池炎牵制住所有金丹魔修,其余人等则与筑基魔修对上,展开了激烈厮杀。
其实说来,魔修对这一脉清玄宗弟子不曾有半点掉以轻心,哪怕先有恶气在前侵扰他们,派出的魔兵,也有人修的两倍之多,按理当是手到擒来,但他们却没料到,这些弟子中出了两个尤为优秀的,竟是能以二人之力,生生牵制住五十金丹魔修!
说是每人二十五个金丹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