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银针一同掉落的,还有一颗小小的圆形物体,我缓缓伸出手,不敢置信地触上它冰凉边缘,之间控制不住地颤抖,执起这东西。
“……
傻瓜……
傻瓜……
傻瓜……”
眼泪不能控制地漫出眼眶,一滴一滴敲打在灰白石板路上;深深将头埋进手掌,沾着些微血迹的圆形物体磕着脸颊、轻微刺痛。
——小小的花瓣,上头白色愿石镶嵌的耳钉。
毫不起眼的小物件而已。
是很久之前的某次逛街,我无心多看了一眼的东西,
而已。
暮然青。
暮然青。
为什么要买下这一对耳钉呢?
为什么要在来到西域的时候,也随身携带着它呢?
突然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冲出房间时候,酒醉的然在衣襟之中掏了许久,笑眯眯地想要塞给我的小小物件……
那时我心思混乱一把将它推开。
……那样东西,是这一对耳钉么?
思及此,心脏好像缺了一角,被钝器缓慢地剜过,尖锐疼痛刺激着我的泪水,如同不会停止……要失去他了么?难道在这世上最先碰到的人,固执地要我叫他“然”的人、在院子里种满木犀花的人,难道说,就像这一对被分开的耳钉一般,羁绊的前一半留存在他那里,而沾染血迹的另一半、在我这里,再不能组成完整的一对……
就要这样……
失去他了么……
“……唔……然…………”
我直哭得喉头哽咽反复,说不成完整的句子,只能闻着鼻端四散的血腥,
和空气里已经淡得难以辨别的迷迭香……。
+++++++++++++++++++再哭就要有人失去理智了的分割线++++++++++++++++++
“……!……痛!!”
右手腕被猛地提起,直到将我整个人拉得站起身来,身上的黑色长袍滑落地面,手臂被扯得生疼,因为身高的关系,我的双脚甚至触不到地面。
“……‘然’?”大猫只手提起我,狠戾的视线如同当初浑身浴血腰斩强盗时候,另一只牢牢地箍住我的腰,用力得简直要将它折断,他的酒红色眼瞳中是狂飙的怒气,甚至连声音都变得冷冽刺骨,危险异常,嘴唇凑到我耳边,缓慢道,
“你叫他‘然’……?孙小美……真是叫人惊喜啊……嗯?
或者,我应该叫你……
暮兮兮?”
“…………——!!!”
被牢牢捉住的右手突然松开,我整个人跌入大猫滚烫的怀抱里,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被猛然侵入的唇舌夺取了语言:这个吻是从来没有过的狂暴和肆意,啃咬下唇的力道甚至让我吃痛,强悍霸道的舌顶入最深处,摩擦出他炙热的愤怒和yù_wàng,没有办法动弹,后脑强硬的大掌牢牢锁住我的所有动作,仿佛要将我生生嵌入他的身体里去,强硬得连呼吸都要被他夺走,我的心神一滞,
突然感觉到后颈处一阵酸痛。
便软倒在他怀中……
最后的意识是全身迅速离开我的气力,让我原本紧紧握住那花朵耳钉的左右,也终于无法控制、逐渐松开来……
小小的耳钉坠落到青石板地上,
“叮——”的一声脆响。
却终究是声音太轻,谁也没有捡起它。
第二卷-桐木篇濡湿黑暗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后脖子的酸痛已经缓解不少,我感到自己正被谁抱在怀里,周围淡淡的麝香、告诉我此人的身份。
睫毛轻颤,覆在我双眼之上的黑色薄锦,让我睁不开眼睛;抬起手想要扯下这碍事的东西,却突然在半空被紧紧攥住:
“……小美?……兮兮?你喜欢我叫你哪个名字?……嗯?”
近在咫尺的声音低沉缓慢,大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敏感的脖颈之上,带来阵阵战栗;而他这样近乎漫不经心的语调,让我莫名心惊,觉得害怕:
“……,昴绯……你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不要怎样?你觉得我要对你怎样?”他声音里的狂怒和戾气不但丝毫未减,反倒因为我的这句话而近乎狂飙一般暴涨,滚烫的手掌包裹住我的双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居然只穿了一件里衣!薄如蝉翼的料子本不能抵挡他在我肌肤上制造出来的火苗,被恣意揉弄握紧的双,带来包裹着微痛的兴奋感觉。
“昴绯!!不要……你……你不要这样!……我会讨厌你的……嗯……!”
“讨厌我?……很好……那就讨厌我吧,不能爱我不能接受我,暮兮兮,那就‘讨厌我’吧,牢牢地记住我,记住我是怎么爱你……!!”
“……唔!!”
突然被吻住的唇舌霸道纠缠,一丝一毫也不放松地侵占着所有的领地。我只觉一股甜腻的体顺着昴绯的舌头一同进入我的咽喉,浓烈而陌生的味道却突然在我的脑中响起警钟!!!
——花烛!!!
居然是花烛!!!
身体里本能地叫嚣起来,暮兮兮的身体对于毒药具有很强大的抵抗力,但是建立于历练和习惯基础上的抵抗力,在某些药物的方面,可以说是毫无作用……
比如像“花烛”这样,
霸道而凶猛的春药。
昴绯激烈的亲吻和唇舌纠缠,让花烛几乎是一滴不剩地全数喂入我喉中,沿途一阵火辣而晕眩的灼热感,我心底一凉,奋力推开他:
“……昴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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