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专程来找你的罗”解桐勾住他手膏,正好和殷宽一人一边,“我想吃鸡蛋糕油饭车轮饼碳烤香菇和波霸奶茶木老板请客吗”
哼,哼哼,总之是会无好会,杨泽扛起家当,倒是豁然开朗。
“可以呀,不过,我昨天刚交完房租,现在只请得起麦当劳的饮料。”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好哇,人家要喝小美女平常喝的那种”解桐故意,眨眼,再眨眼。
这下连久别客套都不必了
“说吧,既然你们已经观察我这么久,总不会只想陪我坐速食店吧”杨泽开门见山,一边吃着他今日晚餐。
“这样就够了吗”解桐没理他,指着盘里食物,不掩惊讶。
“是啊,习惯了。”一个简单汉堡,一杯黑咖啡,没有小冉笑语相陪,他忽然觉得什么都难吃起来。
索性放弃剩下的半边汉堡,他等着,随便哪一个人切人正题都好。
“阿泽,冠仪怀孕了”终于,殷宽说。
杨泽脑海间倏地闪过几道身影一一婚宴前刻,新娘休息室,何冠仪与她招认过的前男友纠缠着,热烈激狂,销魂地,薄纱尽褪
“幄,是吗”他没碰过她,冷漠地理直气壮。
只,杨泽这会儿已经不晓得他该吐露多少。
殷宽与解桐,他们到底所为何来
“宝宝已经三个月大,再过一阵子就再也遮不住了,可是,冠仪她不肯答应宝宝爸爸的求婚”解桐接着解释,残忍地,一贯温婉。
很好,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他这个“落跑新郎”又和整椿事件有何关系杨泽轻啜已然冷凉的咖啡,剑眉拧蹙。
“阿泽,请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几个月下来冠仪真的忙坏了,宝宝虚弱不说,母体也岌岌可危,这礼拜她明明已经在路上昏倒四次,却还是坚持到公司主持大局,只因为这个合作企划案是你和她的最后联系,”解桐继续叙说,恳切地,却是苛求:“她说,在没得到你的宽谅前没资格幸福”
好苦谁来帮他添些糖奶他的胃在揪痛,阵阵抽心。
但,杨泽仅能这样虚伪说话。“我没搞错吧我曾拥有原谅她的资格吗”
想了半年也该懂了,自始至终,她都还是恋着那个人吧何冠仪最在乎的,那个占据了她的心却歹命没祖产来稳住她家业的人。
“公平点,阿泽,”殷宽再度开口,冷静中少见严厉,“你不知道的,冠仪曾经为你拿掉了她第一个孩子。”
他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仿若深陷迷雾。
朦胧间,他隐约看见过往何冠仪解释自己已非处子时的歉疚,以及每每力图承受他深层yù_wàng时的战栗不禁
“你该相信的,你们之间,冠仪真心努力过。”解桐的声音凌空而来。“只是,感情不像其他,毕竟无法强求。”
杨泽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湿湿热热洒了一手一脸。
曾经,他压抑着,为了尊重冠仪的羞怯与矜持。他得意自诩,以为自己确然找到理智成熟的爱情。
结果,终归还是这句
感情不像其他,毕竟,无法强求。
他茫然了,也是枉然。
“就当帮个老朋友,好吗”解桐为他心酸,但依然得说。
最后是殷宽,临走停步,无限沉重。“你不信冠仪,至少信我她的情况真的很糟,如果不是什么都试过了,我们不会来逼你。”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小冉曾随性漫想又不怎么追究答案的问题:
“矣,阿泽那灰姑娘为什么又会喜欢王子哩”
现在真相大白
她不爱他,只是需要。
路小冉不懂爱情。
男与女,夫与妻,充其量她只知道两个例子。一对是她父母,另一对是副官爷爷和他分隔四十年才又相见的妻子。
当年傅观赴美见了老妻和素未谋面的儿孙后,曾经带了一家老小回来探望,但那时她还太小呵,正气着傅观说走就走说来便来讨厌死了,所以只嚷嚷了你走你走小冉跟你切八段啦就碰碰关门不理他
谁知,副官爷爷这一走,就真的没再回来。
在美国,傅观有个完整幸福三代同堂的家。
是路靖平赶他走的,在路小冉的母亲过世后,老将军也渐渐遣散了身边人,傅观是最后一个,和老将军一家做了四十年的家人,他不忍。
可是,当年才新婚却便分别的初恋情人终于辗转托人找到他,傅观犹豫了,他老早把台湾当家,太平洋彼岸地却有他血脉连的亲人。
致路小姐小冉:
先翁傅观于月前在睡梦间溘然长逝,后人捡拾遗物发现路将
军夫妇与小冉小姐的相薄一本,并有手书致二十岁的小冉小姐信札一封,近予并同寄附。
颂祈
大安
孝子
傅钧谨笔
“他妈的,你又给俺呆在那里做啥”路靖平拄杖顿敲,她回了神。“瞧你一出门就精神散漫,还不赶快去给对方写回信”
“幄,好”她快跑,深伯父亲又拿这借口明天不让她补习。
蹭蹭上楼,她在楼梯转角刚好看见路过平正缓缓翻起相本,手有些抖,轻轻触碰,难得温柔表情。
那时代人的记忆和感情大概是她永远也无法明白的吧即使,那是她父亲,也是从小到大唯一没有离开过她的人。
灰姑娘究竟为什么爱上王子
这问题在路小冉脑袋里翻来复去转了整晚,星期日一大早,她就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