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鉴自听说元征回了京城便想着来会一会这从前的手下败将,却没想到元征现在竟然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平时的孤傲不允许他输下气势,冷着脸道: “定王爷的待客之道,真是千年难得一见。”
胡彦坐在座位上僵着身子,这个公子哥,虽然没有那个国丈气势凌人,但是冷冰冰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他小小的心口还是颤了颤。
“哦?这里,有客人吗,” 元征装傻看着自家正堂四周,“本王怎么没有看到一个客人?司马国舅与圣上沾亲,本王爷是圣上的皇兄,难道,司马国舅算是客人?”
司马鉴被他堵的一时说不上来话 背着身子的手攥成拳头。
☆、人心不蛊
宽敞的正堂大开着门, 地龙烧起来的暖气都被猎猎的寒风吹了没影儿,屋子里的三个人还在僵持。
准确的说,是元征和司马鉴在僵持。可怜胡彦,自己c-h-a不上手帮忙,还不敢站起来一走了之,他要是走了,元征可就是“孤军奋战”了, 他必须得留下来,涨涨元征的气势才行。
司马鉴和元征同岁,早在元征随永安王出征边疆时, 他便早已在朝堂上理论朝政,且对朝廷内外的情况了如指掌。
元征翘着二郎腿背后靠在楠木椅上,翘首打量着这个从前还正常一些的二品兵部尚书郎。
“定王爷的毒舌,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接受不了。” 司马鉴向后甩袖, 背着手,居高而下对上元征的视线, 两人目光似要冒火星子,一碰就着,激烈的很。
元征才不跟他废话,早七年前便看透这些人的本x_i,ng, 他不耐烦道: “受不了本王毒舌的东西大有人在,司马国舅既然看我不顺眼,那还是请您这尊大佛离开我这小庙。” 一颗瓜子仁被剥开,元征扭头把它塞进胡彦的嘴巴里。
胡彦愣愣的听着他们说话, 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他的嘴巴便已经被元征撬开,吃进去瓜子仁,元征还朝他邪魅一笑。
司马鉴把他们的一举一动收进眼底,幽深的眸子蹦s,he出邪恶的光芒,凌厉的嘴角上扬,盯着已经忽视了他的存在的两个人。
“定王爷还执着把本国舅赶走,我今日到访,明明就是为了祝贺定王,喜得良人。” 司马鉴这话,说的y-in阳怪气。
胡彦听见他说话的内容里和自己有关,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一眼,发现司马鉴正邪笑地看着他,连忙收回在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元征细长双眼一眯,抬手揪下胡彦发髻上的一根微小的绒毛,嘴上漫不经心的应付司马鉴,“司马国舅嫉妒了?”
不等司马鉴反驳,先下嘴为强,“嫉妒也没用,天下的宝贝良人就本王对面一个。”
“……”司马鉴脸黑了一大半,元征这张嘴,真是损的很,把他堵的没话说,还要搬弄些莫虚无的东西放到他身上。
“定王爷怕是想多了,本国舅心仪的,可是个正常的姑娘家。” 他故意把“正常”二字咬的极其重。
胡彦冲动的x_i,ng子还未完全收敛,嘴上一个没把门的冲动着便朝司马鉴的方向“呸”了一声,呸完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心惊胆战地看着元征,对面的元征扣着他的手,给了他无比的心安。
“呵,正常的姑娘?正常的人家怎么会把姑娘送进深宫幽苑?国舅的理想还真是远大。”
“元征,你……” 司马鉴整张脸都黑作一团。
元征实在烦他,皱着眉头,“大过年的,国舅不去找自己的理想,偏在我这寒舍找罪受是为何?你不冷我家宝贝还冷,” 说着,元征便从位上站起来,拉着胡彦便要往外走,“国舅慢走,都是一家人,本王就不送了。”
司马鉴还未出口喊住元征,丁管家便走到门口来,看着要出去的元征禀告,“王爷,兵部岑将军求见。”
“嗯带他到书房找我。” 元征扔下还站在正堂的司马鉴,拉着胡彦去了书房。
司马鉴闻听兵部岑进来找元征,发黑的印堂展开,冷笑着阔步跟着丁管家离开。岑进敢来找从前的主子,不是令牌准许,而是私下交往,就这一条,足以治元征和岑进一罪。
想要翻身的砧上鱼哪有这么容易,他这次倒要看看,两方若是斗法,谁才是最终赢家。
一身貂皮的岑进单膝跪地,朝坐在案几前的元征二人拱手。
“岑进,你跟我还搞着虚头巴脑的东西?” 元征看见岑进很是高兴,对比看到司马鉴的反应,简直是天差地别。
岑进一身彪r_ou_,即使套着过大的貂皮,也能看得出身形的高大轮廓,再加上脸上旺盛的须髯,眉目冲冲的样子,像个活李逵。
“将军,不,王爷……” 硬汉子看见从前生死相依的兄弟,不禁热泪盈眶,沧桑又高亢的声音变得喑哑。
元征看他好笑,“哭什么?我又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