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我会耐心听你解释。”
那头茶末是手足冰冷,气若游丝。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孟院长真要把自己那些烂疮疤都揭出来?不要啊,这是她最疼爱的弟弟,给她保留一点面子好不好?别这么残忍啦。
她可怜兮兮看向孟浩然,对方却只是回给她一个一切有我的镇定笑容。
一切有你?哎,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孟院长,可我不是啊。这种事在男人身上是朵花,女人就是烂疮疤。她不要啦。茶末忍不住抱头低声哀嚎。
那边孟院长低沉的嗓音已经开始缓缓叙述,但出乎茶末意料之外,他并没有揭她烂疮疤。虽然也没改变什么事实,但换了一种修饰说法。大意是说他们三个是小时候就认识的伙伴,一起长大。后来都因为各自的原因认识了茶末,被她吸引,于是展开了追求。现在都是抱着非卿不娶的严肃心态想郑重的跟茶末爸妈求亲,所以就过来了。希望能给与他们一个机会,大家都是很认真的。
说道求亲,陈立阳面色暗了暗。
茶末是一口气回过来,总算没被吓死。但问题还是摆在面前,哪有求亲一来就来三个的呀。开什么玩笑,这种事难道也兴团购?
茶叶听完了叙述,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转向茶末。
“姐,你的意思呢?”
“啊?我?我什么意思?”茶末一脸茫然。
“姐,你喜欢哪一个?这种事,其实爸妈不能做主,你的态度才是关键。”茶叶一针见血,直击问题核心。
茶末眨眨眼,她的意思?她还能有什么意思?她压根不要。
可是……看向对面三个,董卿瞪着眼,孟浩然眯着眼,都是一副你要是敢说你不要试试?她立刻就泄气了。
“我……我不知道啊。别问我。”她连忙摆手,继续鸵鸟。
茶叶看看她,再看看那三人。难道姐姐受到了威胁?可这样的男人,犯不着威胁他姐吧。不是他看轻自家姐姐,而是自己家的分量自己清楚,无论哪一个,都有高攀的嫌疑。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真是嫁不出去愁,要娶的多也愁。
“求亲是大事,不是我们小辈坐着谈谈能决定的,还是需要双方家长来最后拍板。恕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茶家只是小门小户。自古就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亲戚,只有穷亲戚穷街坊。记得我四岁的时候,我们家还住老房子里。就是那种木头楼房,厨房就是大灶,烧柴禾的,屋子里还养猪。爸妈都去务农种田,我姐在家里带我。那时候我姐也才六岁,垫着小板凳在大灶里烧饭给我吃。我们家那时候还吃不上白米饭,是向邻居借了点苞谷面做窝窝头蒸着吃。后来改革开放了,我们家日子才好起来,现在虽然有点新楼房也开了个门市部。俺总的来说,我们家就是穷出身。我爸读过两年书,后来自学到高中。我妈上了小学就没念书了,都算不上什么知识分子,就是一辈子靠田靠山吃饭老农民。”他缓缓说着,目光划过那三人。
那边三个都静静听着,很认真很诚恳。
“不必你们细说,其实我也能看出,你们都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公子哥。我们老茶家和你们相比,门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自古都说结亲要门当户对,这么大的差距,说实话,我很担忧。你们都是很优秀的,相反我姐并不优秀。我姐什么情况,我清楚。她不过是个三流大专毕业的打工妹,性格又老实巴交的不懂周旋应酬。我相信,无论你们其中哪一个娶了她,都能给她一个很优越的生活。但问题是,幸福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我妈跟着我爸过了半辈子苦日子,但她一直很幸福。我很担心我姐,真的。另外,你们的求亲,是否取得了家人的同意?结婚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如果没有家长的同意,是很艰难的。我妈和我爸当初家里人就反对,虽然他们熬过来了,但同样的苦我想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儿女去重复。我不是说那种物质上的苦,是那种不被认同不被家族接受的排斥和隔阂。我希望我姐幸福,你们能给她幸福吗?”茶叶的话平实而沉重。
陈立阳如同被放了气的轮胎,整个瘪了。父母这一关他过不了,他就彻底歇菜。不是他不敢和家族抗争,撕破了断绝关系他敢,可问题正如茶叶所担忧的,这样的苦茶末受不了。
相比于他的泄气,董卿和孟浩然是自信满满。
董卿伸手一举,咧嘴一笑。
“小舅子你别担心,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家除了比你老茶家有几个臭钱,其他还不如你老茶家幸福。我爸妈,三岁,我才三岁的时候就离了。因为我爸出轨,我妈出国了,不要我也不要我爸了。从小我爸管不了我,他自己管好自己就差不多了。我妈呢,也不是不疼我,可到底隔着太平洋呢,她也管不了我。所以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放心,说到底结婚也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来一次。所以我当然也是知会过家里人的啦,他们都让我随意。我爸自己有屋子,我妈在国外,将来我和你姐是单独过小日子,完全没有什么婆媳问题。你就放一百个心,你姐过去只要舒舒服服做少奶奶就行。”
相比于他的轻浮欢快,孟浩然则更严肃一些。
“有你这样的弟弟替小末把关,实在是小末的幸运。她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比较单纯也很善良。没有人给她把把关,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