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心无愧!与明家的的联姻从一开始就不是两情相悦下的结合,这从来就是政治联姻,只讲利益,不讲感情。
“齐容,你可还记得当年洞庭山一战?
“那一战,以少敌众,明静被掳,后来,是我拓跋躍率部去将其救下。
“那一日,她身中媚毒,失贞于敌营猛将岳不畴。
“那一日,我斩尽岳营四千人,救下他却为时已晚。
“那一日,明静之父,明大宗主独宠此女,怕她醒来知悉自己受辱寻死,以皇权为迫,逼我娶其掌上明珠为妻,合谋撒下一个弥天大谎。
“那一日,知悉此事的,除了明大宗主,就只慕不群。
“而我为求一统天下,永固江山,终还是应下婚事,定下婚期。“一个半月后,我备大礼,与其成亲。成礼当日,明静亲口告诉我,她已怀孕,齐容,这孩子是谁的,不难猜想。
“我从来不是大度之人,曾几次三番想把这孽种除掉,却是屡屡未能成功,于是,八月之后,这天地间赫然就多了一个冠着拓跋氏的孽种,他血统不正,我与明大宗主心知肚明。那人知道此子长大,必难继掌我拓跋氏的江山,便一个劲的鼓励明静再生养。可我心有疙瘩,极少宿于明静房中。多年之后,她方再度怀孕,偏偏天不从人愿,瓜熟蒂落之日,因为难产,胎死腹中,而且从此绝育,明大宗主为了他大明府的利益着想,暗中瞒着明静偷梁换柱,秘密抱来一个男婴,将死胎换了出去。
“那时我身在外,不知个中底细,是九夫人一语点醒我,后来,我于暗中查探,始知其中因由。
“又后来,九夫人也替我生养了一个男婴。明大宗主生了毒心,想将我儿拓跋祈除之而后快,故意制造一场大战,致令我祈儿流落到贼寇手上……
“明家人如此欺我,我自不甘屡屡受欺,后来种种结果,皆是明大宗主种下的恶果。如今,你们居然还有脸枉称皇室正统,意图夺我西秦江山……
“我知道,你一定不信,可这些旧事,皆千真万确,本属皇族丑闻,本不该公诸于众,但而今,我拓跋躍当着三军将士,武文百官的面,把这些都给兜底翻了。我拓跋躍行得正,坐的直,自问从没有错待皇后明氏,是明氏一族欺我太甚,种种丑迹羞见天下。
“凤烈,你听清楚了没有,你左右只不过是那岳不畴强欢之下的孽子,凭着一层滑天下之大稽的身份来乱我西秦皇族,今日,朕便叫你们有来无回……”
拓跋躍厉声长叱罢,又丢下雷霆之令:
“儿郎们听命,杀上去,全歼些敌国恶贼,一个不留,碎尸万段,以慰我军将士在天之
代嫁:我本倾城,皇位之争——惨败,
灵!”
铿镪有力的喝令声犹在夜空中回响,士气大振的西秦军挟着可毁天灭地的力量冲上来,将士们一个个喝叫声:
“冲啊,拿凤烈,将这坏我江山的奸佞之子五马分尸……
“冲啊,拿凤烈,将这谋朝篡位的狗贼,挫骨扬灰……
“冲啊,拿凤烈,将明底余孽连斩定,还我天下太平……
“冲啊,拿凤烈,拿凤烈……”
一阵高过一阵的高喊声,足令人肝胆俱裂,汹涌滚动的人流,将再截截溃逃的荻军缠住。
金凌很识趣的没有去参加战斗,只在剑奴的守护之下,冷静的躲在安全地带,看着这一场人间最惨烈的屠杀在眼前上演。
凤烈带来的人,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军心已大乱,他的败势已定,能不能安全退出去,已是未知数,没了宋黎扶持,他们败的更快。
满锦绣皆在眼际,满繁华尽在火中烧,满血尽在横飞,这就是皇位之下的悲剧。
看似光鲜的表层底下,藏着太多太多为人不耻的肮脏,多少儿女皆被权力所伤。
一个明静,一个宋黎,一个拓跋躍,一个玲珑九月,一个玉儿,一个倚兰……他们都是皇权争伐下的悲剧,没有一个是圆满的,一个个都充满遗憾。
夜空下,美好的一切,尽数支离破碎。
那一夜,西秦乱,闱之中一片杀声震天,墙外,铁骑踏踏,火光连绵。
那一夜,荻军仓皇溃败,一路丢盔弃甲,沿着上午进城的路线,逃出京城。
那一夜,血流成河,尸骨累累,多少枉死的英灵聚在鍄京上空久久不散。
那一夜,凤烈在军事上一败涂地,对战之中,拓跋躍的一番话,更将他所有的信念击垮,令这一场皇位之争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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鍄京城的危机解除了。
当东方露出晓白的时候,金凌和剑奴看到拓跋弘一身战甲带着东方府的猛将以及公子十无殇,满脸沾血的走进皇,向一直站在金銮殿前的太上皇拓跋躍深深的叩拜下去,神情无比复杂。
“儿臣叩见父皇!”
“快平身!”
太上皇上前稳稳将人搀起,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轻轻的叹息,什么也没有说——命运就是如此的捉弄人,二十五年前,他顶着宁可得罪明家也要保护的孩子,后来流落在外无辜受罪,回来后,还受尽白眼,险些还叫他给弄死了。
兜兜转转之后才发现,他们其实是一家人。
拓跋弘开始禀告战况:
“今日一夜,我军损失两万,荻军折员三万余众,其余人皆往南逃蹿,儿臣传令沿途各关卡,谁能拿下凤烈者,封侯赐地,世袭爵位……”
“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