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目光咄咄的盯视着,观察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凤烈的情绪很少外露,但这人,在面对她时,眼神里会有奇怪的波动。这种反应,三年前,她就发现了。
“你是不是知道燕熙的状况?你清楚他活不久了是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你十三年前,你是怎么来的龙苍?为什么会来龙苍?又是怎样成为凤王的?”
这一连串的逼问令凤烈明白了一件事:这丫头是来探他底的。
正确的来说,她在怀疑他和宋黎的关系——燕熙的身体状况,知道最清楚的是宋黎,他凤烈若是知道,就表明,他是宋黎的同伙,而后,她又会往下推断,为什么他们是同伙?当年救他的是谁?
这丫头的推理能力一直以来就很强。
“那些事,你无需知道。”
立即转开了头。
他倒是很希望将自己这些的境遇一五一十的说与她知道,但是,他更清楚,她此番过来的目的。
“你是明家的后人。你的血管里流着四分之一明姓人的血。你也是为了复仇而来。”
三句肯定句。
凤烈的神情微微震动了一下。
她已经开始往那个方向猜,但是,还是猜错了。
旃凤国和大明府的确渊源,也正是这一层渊源,那边的帝才成了他的蔽护所。
这些事,他也才知道不久,因此,身为外人的她,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他的身世当中这一段曲折离奇的内幕。
本来,他不想搭话,可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以此来否定她最后一个猜想。
“不错,在旃凤,凤烈的祖父是西秦大明府的人。但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想要复仇。这个说法,也许你不会信。”
“我的确不信!如果你没有目的,怎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凤烈闭上了嘴巴,黯然苦笑的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他因为牵挂才会出现在这里,他怕那些人会害她,会徘徊在此。可这些理由,他都不能说。
“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闷结于心,反正,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个小人,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托负真心。
小时候,她俏皮温柔,长大了,就只会对自己中意的撒娇,其他人,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于是,说起话来也是如此的得理不饶人。
“我们的确没有什么话可说!”
“所以,你不必故意跑到这里来显摆你和那个人的幸福。若想幸福长长久久,就赶紧抽身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去你的九华,做你高高在上的皇太女,好好医治你未来的皇夫。若是留在这里,你的好日子不会太长久。”
这话很冷,但却是他发自内心的忠告——情绪复杂的忠告。
“是吗?”
金凌听着心头一动,却误解:
“怎么,你也想对付我们?”
凤烈真想踹她一脚,为什么她就非得把他想的那么坏?
心是疼的,他沉痛一笑,仰天,气歪着鼻子,干脆点头承认:
“对,我会对付你们。凌儿,你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会抓着你不放手。你若不走,以后,我们便是敌人。我会不择手段的得到你!把你困在龙苍。就像玲珑九月那般下场。”
金凌顿时冷下容颜,已分不清他这是气话,还是真心话。
至少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他和宋黎有着某种默契。
这两个人,就算不是一伙的,也一定有着利益上的联系。
男人的世界,不像女人,很多时候,女人以夫为天,更多的是倚赖家庭生活,而男人呢,他们需要证明自己的强大,扩张权势那是必然的。凤烈在东荻国的权力已经很强大,他若和宋黎有什么政治目的,也很正常。各取所需而已。
“嗯,我明白,那我就应该在你着手对付我之前,先把你掌控住。你说是不是?”
她冷然一笑,话音未落,便有无数细微的破空声嗖嗖嗖的往凤烈耳朵里钻了进去。
凤烈吃了一惊,他清楚的,这丫头的一手梨花针,使的那绝对是独步天下,而且专打人的道——密密麻麻张开一张大网,横扫过来时,很少有人可以躲开了去。
其实,他是有所防备的,在听到那异声后,就以布袍一挥,试图挥掉那些迎面罩过来的针芒。
他的力量自是强大的,拂袖间,便将梨花针扫落无数,退避间,但听得那些针嗖嗖嗖而去,有的没入泥地,有的钻进树杆,还有不少如细雨般纷纷进平静的河面,卷起一阵细浪。
“金凌,我与你客客气气,你却如此咄咄相逼——你再这么得寸进尺,我可不客气了!”
他的心拔凉啊!
第二波梨花针已经撒了出去:
“哼,到底谁在逼谁?你心里有数!害我月姨,你也有份!”
这话里套话,听得凤烈一惊,他翻身避闪,嘴里直叫:
“你的梨花针虽然厉害,但用来对付我,没用!”
折了一枝条,绿影缭眼,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将那想意图钻进他道的细针反扫回去。
那道素然的身形也是了得之极,便如影魅,自他面前一掠而过,第三波银花针再度袭来。
这一次,令这个傲气的男人惊叫出声:
“你……”
凤烈突然脸色大变,想在这种密集的针阵内全身而退,若发暗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