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直笑,损他:“龙少主志向真高……成了,有这么一份绝活,将来保定不会饿死……”
说来,他的志向真是不高,只想逍遥自在,活的痛快——他的生命里,还没有娶妻的规划,可遇到了这个小女子,这种娶妻的念头是越来越强烈,所以,他一门心思的逗她欢心,待她好,就是想让她放开心真心来接纳她。
他总以为,十三年前,他们曾患难相交,而今再见,彼此情又颇相投,他与她而言,总是有些特别的,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对他的衣赖,只是人在陷入困境时的一种本能反应。
这样一个结果,当然不是他想要——
他的要是某一天可以千里红锦,万人相迎,吹吹打打将人娶过去——清白与否,无关紧要,紧要的是这个人,这颗心——当然,九无擎这个恶贼,他是绝不可能放过他的,有朝一日,必会将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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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儿……我们谈谈……过来……”
他低低的说,闷闷的拉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而去,大步跨去,走的飞快,害得金凌都快跟不上,直在身后叫“慢点”。
玄影默默的跟在身后,他算是看明白了:他们的少主并没有因为这个神秘的姑娘叫九无擎给玷污了而生了嫌弃之心,正相反,少主对于这位姑娘是越发的迷恋了——不可否认啊,这姑娘的美丽,的确能令人不顾一切,更何况人家的聪明才智绝不亚于自家少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并不是一件意外的事。
只是……
房门关上,玄影守在门外,望着天上的悠悠飘过的白云心下轻轻的叹——
只是,这么美、这么有胆识才气的一个女子居然被人这般糟踏了,真是可惜……连他都有想把九无擎五刀分尸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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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金凌挣脱了龙奕的束缚,瞪了他几眼,了被他抓疼的手,往桌案前坐下,道:
“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
倒了一杯水,水是凉的,但她渴,不管,扯下面巾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肠胃顿时被冷到,嗖嗖的发凉,很解渴,浑身舒畅。
“以后,静馆那里的人,少去搭理……听到没有!”
龙奕跟过来,站定在她跟前,居高临前,很认真的说教,心头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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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痛快极了——
只要一想到“晏之”那张俊逸淡淡的脸孔,他就有点浑身不舒服。隐约觉得,那个人是个危险份子,那日在鍄京府,琬儿曾一再的偷瞄这个家伙。他不喜欢她将关注的眼神投到别人身上。这丫头,看任何人,都是风清云淡的,独独面对那晏之时,眼神是复杂的。昨夜,她独自跑到了那边去,一整晚时间消磨在里面,外上一个上午!
他昨夜去了镇南王府,后来又出了城,去察看了发现慕倾城的农庄:弄不明白慕倾城怎么突然会神秘的现身于农庄。
在之前,他曾让人到回春堂探看琬儿在不在,手下回报说回春堂并没有发生异样的状况。
如此就代表慕倾城的出现并不是琬儿的安排,于是他便越发好奇慕倾城突然乍现的原因了——
他在外头斟察了大半夜,直至天亮才回来,匆匆进了回春堂,三娘早起在坐堂看诊,对他说:琬儿还在睡。
他想她睡眠一直不好,能稳稳睡一觉,与她而言是好事,便没有进她的房,回自己处让人备水沐浴,又叫人备了早膳,眼见得时辰也不早,便打算去把睡懒觉的人揪起来。
不想进去一看,床上空空如也,被子是冰冷冰冷的。
他一时懵了,急匆匆跑出去找守在附近的玄影,不见,便抓了
一个玄影的手下问。
那人兢兢惊惊的说:“昨夜姑娘好像睡不好,半夜起来,曾找少主,后来开后门出去了。玄老大曾劝,劝不住,姑娘出去后,玄老大怕有事,跟着去了,到现在没回……”
龙奕恼怒的踢了一脚:“这么大事的,为什么不回禀……”
那人忍着被踢痛的脚,支支唔唔道:“玄老大没吩咐回禀!”
龙奕气的那可真想将这木讷的属下给踹死了,立即派人四下去寻。
一寻一上午,他正火冒三丈呢,她倒是姗姗而来了,一身淡淡,满目宁静,不聒噪的她,完全和他认得的那个琬儿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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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怪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金凌笑眯眯的反问,完全无视他的怒火,用一双挑衅的眼珠子上下瞅啊瞅——惬意的很,这小子,就爱自作主张,她摇头笑笑!
“总之,你必须听我的!”
听呐,口气竟是如此的霸道。
金凌嘴角直抽,斜眼睨着,心下骂了一句:自以为是,嘴上则闲闲一笑,低头又呷了口凉开水,慢吞吞的道:
“这事,恐怕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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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什么难?”
他着急的很,她呢,依旧轻描淡写。
龙奕瞪着,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妖?
十三年前,死命死命的霸着他,他爱理不爱她,她时而装乖巧,时而装可怜,时而威逼加利诱,总之就是爱跟他瞎乱,就像牛皮糖一样扯不掉,十三年后呢,换作是他死命死命的想黏着她,而她,对他这个救命恩人,从不拿正眼瞅一下,就爱“忽悠”他。
她真是一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