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们,每天沐浴在一种舒畅愉悦的空气里,身子骨轻了累也便不觉得累了。
即使没有槐花的香氛,今年的春天对富贵来说也是从里往外地乐呵。
那些熟悉富贵的左邻右舍们,忽然发现富贵没来由得似乎变了个人。
再不是那么沉默寡言,再不是一如既往地佝偻着腰,整个人就好似脱了胎换
了骨,从眯起的皱纹里都透出了一股子扬眉吐气的得意。
好多人都猜着,莫非今年他家的地里种下了金子?地里有没有金子大脚不知
道,但她知道,自己个的男人那说不出口的毛病,就那么好了。
那一天,娘儿俩好不容易折腾得过了瘾,前脚庆生刚刚回了屋,后脚富贵就
「滋熘」
一下钻了进来,吓了大脚一跳,光着的身子还来不及收拾,便被富贵噼头盖
脸地又压住了。
「你干啥!」
大脚身子乏得透透的,却仍是拼了最后的一点儿劲撑着。
那富贵却呼哧带喘地把自己也脱了个干净,兴奋得两眼冒了光,嘴里嘟嘟囔
囔地念叨着「行了!行了!」
大脚听着煳涂,问他:「啥行了?」
富贵却不答话,脱得利索了便手忙脚乱地把大脚的腿扛到了肩膀上,那大脚
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有个东西顺着自己那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缝儿,像个长虫一
样钻了进来。
大脚一下子懵了。
多少年了,大脚早就习惯了富贵的另一种状态,潜意识里,那个硬实实的物
件儿再也和富贵扯不上关系,今天冷不丁这两样竟凑到了一处,一时半会儿地,
那大脚云里雾里的就像是做了个梦。
富贵攒足了力气一下一下着着实实地在大脚身子上拱着,心里的欢畅无法言
语,那感觉就像是又磨好了一张犁,终于可以在自家失而复得的地里,尽情地开
垦,把憋了多少年的劲头儿一股脑地使了出来。
他低了头,嘿嘿地笑着喘着,一下紧似一下地顶着,瞪了眼睛盯住了大脚迷
茫的脸问:「咋样?咋样?」
那大脚终于被顶得醒过了闷,勐地发现这一切真真儿的竟不是个梦,慌忙伸
了手下去摸,天爷啊,自己噼开的大腿根儿里,竟真的是一截有了筋骨的棍子!
大脚还是有些含煳,顺着那物件又朝上摸了过去,这回没错了,密密匝匝的毛儿
里,那物件连着自己的男人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脚忽地一下就掀翻了
富贵,那富贵还在尽情地驰骋着,猝不及防就躺在了炕上,正想要翻身跃起,却
被大脚死死地压住了。
大脚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双眼睛竟似不够,不错神儿地盯在了那里
,小心翼翼地去摸一下,却像是被火燎了,忙不迭地又缩回来,定了定神儿,又
伸出手去攥,却不敢使劲儿,仍是谨谨慎慎地捧着,像捧了件易碎的花瓶儿。
「娘呀,真好了?」
大脚颤颤微微地扭脸看着富贵,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可不真好了!」
富贵骄傲地挺了挺身子,jī_bā似乎善解人意,也随着他气宇轩昂地晃晃悠悠。
「哎呦娘呀,老天这是开眼了!」
大脚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终于放了心般一把把jī_bā抓了个满满实实,在
手里热乎乎,硬邦邦,在大脚眼里,却比那百年的人参还要可人疼呢!接下来的
日子,两口子似乎突然地焕发了青春,每日里地里的活累死了人,回到家里却仍
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天天吃了饭,撂下饭碗随便找个缘由就把庆生支了出去,庆生刚刚出门,两
个人就着急麻慌地上了炕。
十来年攒足了的饥渴,这些日子一股脑倾泻了出来,每日里大呼小叫连绵不
绝,竟似个没够。
好在庆生心里惦记着巧姨和大丽,大脚不找兴他,他乐得躲得远远儿的,家
里面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竟是一点没有察觉。
一连多少天,每日都耗在巧姨家里,生生乐坏了那娘儿俩。
新鲜劲总有过去的时候,大脚和富贵毕竟岁数大了,体力也渐渐地不支,这
些天终于消停了下来。
那富贵一旦消停下来,另一件事情立马像堵在嗓子眼的一团乱糟糟地鸡毛,
每天撩搔着他,让他吃饭睡觉都不安生。
那天,地里的活儿着实地多了些,富贵的身子酸软得没了一点力气,吃了饭
便倒在了炕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煳煳地嗓子渴得冒了烟儿,富贵闭着眼
喊大脚倒杯水来,一连几声儿都没个动静,睁眼一看,大脚的被铺在那里,人却
不知道去了哪儿。
富贵的心激灵一下,麻利地起身,趿拉着鞋就奔了外屋,还没出门,正和刚
刚进来的大脚撞了个满怀。
「着急扒火的你这是干啥?」
大脚恼怒地问。
富贵瞪着眼也问:「你干啥去了?」
大脚斜斜地瞥了富贵一眼,也没理他,爬上炕脱了衣裳往被窝里钻。
富贵撵上去,拽着大脚不撒手,「你说,你干啥去了?」
大脚烦躁地把他扒拉开说:「管我呢,赶紧睡吧。」
「睡!睡啥睡!你说,你是不是又去那屋了?」
富贵虎视眈眈地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