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点头,“是,和几个本地文人在一起,经常坐在这儿。”
杨七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昨天他口无遮拦和酒仙在柜台上话唠,提到了一点案子消息。
陈碧正欲出去,被杨七拦了一下,“陈兄你等等。”
“怎么?”
杨七犹豫道:“可能司徒公子,去了后山?”
“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们谈话,他一直在旁边,听得着不奇怪。”
陈碧迟疑:“那火是不是……”
杨七摇头,“说不清楚,容我再理理,可能不是为了焚城。不过你要有些准备,司徒城的人向来胡搅蛮缠,衡南几个莽夫头脑不够用,现在杀手还不知道藏在哪儿,一切都要小心。”
陈碧沉稳点头,“我知道。”
大堂里,两拨人剑拔弩张。
陈碧一出去,便有两个女弟子上来拦路,衡南派也有人上前,却被对方人多势众压了回去。
个头稍高点的春樱一马当先,行了抱拳礼,“陈大侠,我等都是受公子之命来协助陈大侠查案,虽无功劳却有苦劳,而今我家公子却没了踪迹,看在司徒城诸弟子一直坚守于此的面子上,陈大侠在济南府一呼百应,能不能烦请各路侠士提供些消息。”
陈碧安抚道:“司徒公子武功高强,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还是先查问清楚事情,再做定夺。”
春樱还欲说,被一旁夏槿止住了。
陈碧便问衡南派,小瓜儿哭哭啼啼站出来,“我们掌门本来是要走镖,司徒公子一来掌门就让我们先等等,等他回来再走,结果我们等到晚上也没回来,就去司徒公子所处驿馆去寻,半路上起了山火,我们都被拉去做了壮丁,今日山上火都灭了,掌门却还是没回来,我们又去司徒家驿馆寻人,结果他们却说掌门压根没来过,还非说是我们掌门把司徒公子弄丢了……”
陈碧听完,问道:“你们去衙门问过没有?除了县里衙役还有没有人在山上值岗。衡南掌门一向古道热肠,说不定是在山上和衙役一块查看火情。”
夏槿姑娘却站出来,“我们问过了,已经没有江湖人士和普通百姓在山上,山上巡逻的只有县里衙役。”
“那是说,确实司徒公子和衡南掌门已经不知所踪。”
两路人皆点头。
陈碧有感于这事棘手,一派掌门和司徒城的公子都不是寻常人士,突然之间没了消息,还没有任何征兆,情况不太妙。
“连日来衡南掌门可有去哪儿逗留过”
小瓜儿抹了一把眼泪,“没有,哪儿都没去……”
陈碧又问司徒城的人,“司徒公子白日里经常来这里喝酒,同行的李公子,文先生都可曾问过消息?”
夏槿忧色道:“昨日里也曾问过,二人说我家公子并无反常,只是离席的时间早了一些,公子离开后他们也散席了。”
“约是几时?”
“巳初三刻。”
陈碧又问衡南派,“你们掌门几时随司徒公子外出?”
“巳正……二刻……”
“那司徒公子离开不留客之后,就去寻衡南掌门了。”
小瓜儿嗷的一声哭出来,“就怪你们,把我们掌门弄丢了……掌门没了我们去哪儿……”
春樱心里放了好久的话当即爆出来,“若不是我们公子好心施舍你们,你们早就饿死了!还有空担心掌门去了哪儿?”
这下衡南派的脸皮没地方搁,掌门不在无人管教,恼羞成怒又要开打。
陈碧还未来得及发作,硕大酒坛从天而降,正正落在两拨人中间,“哗啦”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两拨人都愣住了。
酒仙横眉竖目,“有完没!给我滚出去打!”
酒仙刚才一直在那装病猫,人们都忘了这是哪家大爷开的门头,只管可劲儿蹦跶,这会儿正主被惹烦了一发作,所有人都消停了。
陈碧随即说道:“这两日城里都在救火所以街上无人。现今火灭了,人们回到住处,白日里街上人来人往,你们去街上打听,肯定有人看见过。”
夏槿上前,“多谢陈大侠指点,可我们司徒城的人总归势单力薄,若有险情,还望陈大侠能出手帮忙。”
“那是自然,陈碧在所不辞。”
春樱还欲再上前,被夏槿拉住了,司徒城里的女弟子率先从不留客退出去,衡南派人群龙无首,茫然四顾,最后被酒仙轰了出去。
两拨人全撤出去,陈碧疲惫的扶住一旁酒桌,酒仙冲他招了招手,扔给了他一瓶药。
杨七一直倚在门框上观战,见陈碧拿药进来,随即也进去。
十一和陆离也醒了。
陈碧脚步有些虚浮,坐在凳子上险些撑不住。
“十一,帮我换药。”
陈碧脱掉上身衣物,露出来血迹斑斑的白布条,一圈一圈揭下去。最后露出狰狞伤口,十一的眼眶瞬间红了。
杨七看那杂乱无章的伤口,就知道是沈长流发狂时留下的,几个杀手还不至于让终南山大弟子如此狼狈,他是为了制住沈长流才受了这么多剑伤。
杨七自觉避过身去。
陈碧满含歉意道:“让杨兄见笑了。”
杨七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背对着陈碧问,“你们最近有没有留意被人跟踪过?”
陈碧的声音因为饿忍痛而有些许发颤,“遇刺之后考虑过此事,应当是有,长流前几日说有人在流杯池那里跟过他一小段路,但被他甩开了。”
“那可能杀手早就潜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