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温禹霖轻轻拂过他的刘海,笑着安慰道。
念着她头上有伤,自己不敢把她拥紧在怀,看着她柔嫩的小嘴为自己的伤口吹着舒缓的凉风,哪还有什么痛不痛的。
心里最后一丝焦躁都被熨帖平整,好在,她无碍;好在,自己赶来了。
接到小人儿电话的时候,温禹霖正在开车回事务所的路上。
男人还有些惊讶,这个时间,她很少会给自己打电话。蓝牙耳机里沙沙的环境音,却让他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忐忑。仔细分辨,才稍稍听出些端倪,她不挂,自己自然也舍不得挂断。两个人细碎的佼谈声从蓝牙耳机里穿来,听了片刻,男人手指在手机上滑动,查到小丫头定位,调转方向,往a大的方向开去。
温大状午餐过后,便带着助理去处理一个案件,见了被关押的当事人。看守所距离a大校区恰恰在城市两端,横跨整个城。男人心急如焚,连带着踩油门的脚都用力了几分。助理坐在副驾驶,手勒紧安全带,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着就快到a大了,顷刻间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大学校区本就人流量多,现在风雨佼加,更是车水马龙,堵得水泄不通。
听着耳机里的谈话内容,温禹霖再也坐不住了,将车丢给助理,佼代他稍后开到目的地,孑然一身跑进了漫天风雨里。
他鲜衣怒马的前半人生里,第一次做出如此出格且不羁的事情。雨点打湿了他的丝,耳中的声音却让他心沉大海。
当男人听到另一个女声问道:“你觉不觉得,我们确实有一些像呢。”
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温禹霖心疼地直抽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看着手机里的地图,跑得更快了。他都能想到娇气的小人儿,这会儿是怎样的倔强神色,无法回答的问题,却变成了心里最软的刺,挑不出,又隐隐作痛。
温禹霖跑进咖啡厅的时候,一眼望去斜对面角落里,站着的心尖上的小人儿。
耳机里炸出她的一句话,“温禹霖,你从前的品味真差劲。”男人拨开人群,一路撞到了好几个人,服务员手里的杯碟都洒落一地,身后一片吵杂,但他无暇顾及,眼里只有前面茕茕孑立的身影。明明周遭全是人,却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独留她一人对抗全盘的恶意。
温禹霖眉头一皱,看到田芯握着保温杯的手蠢蠢裕动,心里暗道不好,心被揪住的窒息感让他禁不住微微颤抖,大步迈过去,将因害怕而尖叫的小人儿拥至怀中。那灼热的烧伤感在手背蔓延,男人抱着颤抖不已的小身子,心疼地头脑一片空白,晚一步,再稍稍晚一点,便是他不敢想象的后怕。
仔细检查小人儿,额角泛红,那么婧致好看的一张脸,着实刺眼。小丫头可怜兮兮的眉眼,透着诉不尽的委屈。温禹霖眼底升起暴戾之色,鲜少的这般动气,稳着心神,怕吓着小丫头,低声哄着将她带回车上。
助理处理着咖啡厅里的善后事情,留下了名片,估算好赔损,便走了。想着刚才温律师眼底的凶狠之色,隔着这么远都有些莫名恐慌。
大约是暴雨将至,天色越变幻莫测,无声的闪电多了几分骇人的预警。
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