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自认为天下应该没有比这再难看的绳结了,所以这一定是刚刚他和薛宥秉一起绑腿的那根绳子,“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所以说,异世界的时间和这边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我在哪儿待了一天,这边才过了一分钟?那……这可真是个偷时间应付背诵作业的好方法(一个长年被师父压迫、被逼背诵典籍的少年的美好幻想)……”
想到师父,沈阮又看了看手里哆啦a梦闹钟上的时间。
啧!要睡了,再不睡明天敬香的时候就该起不来了……
两个小时后,揉着迷蒙的睡眼,沈阮穿着那身白、蓝搭配的背心短裤从小木床上坐了起来。
晃悠着还不甚清醒的身躯机械的按掉闹钟、叠好床上的小毯子,沈阮拿起床头那身叠的整整齐齐的小道袍,就去院中洗漱了。
夏虫幽鸣、天光初现。
盛夏三伏天的堪舆山高山地带用并不灼人的余热驱走了沈阮起床时的最后一丝困意。
凉凉的井水拍在脸上、ji-an落的水花洒在井边野生的那几朵小山花上滋润着它的j-in-g叶。
师父说这井是整个堪舆山灵气最集中的地方,这井里的水自然也都是灵水,所以洗完脸之后也不可以浪费。
虽然今天他没有什么能用到剩水的地方,但把这些水都浇给院子里的植物也是不错的。
说到植物,沈阮抬着手里缺了个口的脸盆走向了一处野花野草长得最茂盛的地方,将洗脸剩下的水全都浇了上去。
看着这一丛天生天养、从来没打理过却也开得十分漂亮的野山菊,沈阮心里突然觉得很高兴。
虽然从小就一直陪着他的师父在半年前过世了,但是这丛生命力茁壮的花还在、这个院子还在、道观还在、观里虽然破旧却依然十分有威仪的三清像、祖师像也都还在……所以他……他不觉得孤单……
嗯……就算有的时候会觉得观里太安静了,但他……他还有师伯,实在觉得难过了,他还可以到山腰的清宁观去找师伯。
那是整个堪舆山香火最旺盛的道观了,整天人来人往的可热闹。而且师伯还是那里最受香客欢迎的道长之一,所以就算沈阮每天去溜达溜达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