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看,八成是我们这位小王爷怕了,你们想想这位在京城是的名声就知道了。”
“让他来领军打仗,这不是开玩笑嘛!”
“哈哈哈······”
他们笑的开心,却不知这一番话,正好被路过的慕函听到,他立刻沉下脸。有人转过头,恰好看到看到慕函,笑声戛然而止。慕函是慕景铄的护卫,在军中并没有实质的职务,可是他的身份军营里的将士还是知道的。
慕函怒不可歇,呵斥道:“你们是第一天到军营吗?在背后议论主帅,你们是不想活了?在场的每个人一人去领一百军棍。”
若是在境州,军中有人胆敢妄议主帅,扰乱军心,打一百军棍算是轻的。
慕景铄来到北里城以后在城中建立了一个暂时的基地,用来安置将士们。整个基地成五边形,正中心是主帅营帐。
慕景铄正在主帐中认真的看着收集来关于南定的信息,之前慕景铄只知道南定的治国之法与他国不同,如今他亲自站在这片土地上,去深刻了解这个国家时,深深的被它震撼。
粮食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所以,各国都不遗余力的发展农业,而南定近百年的历史记载,他们在重视农业的同时,还鼓励发展商业。书上这样写:商者,朝给予补;农者,轻徭薄赋。
国历九十七年,南定开始实施此项政策,此后南定的商业和农业齐头并进,欣欣向荣。到国历一百一十一年的时候,南定达到了建国以来最繁荣的时期。
在十五年前,年仅八岁的太子封瑞哲,将除了务农以外的所有产业视为经商,国家将采矿、冶炼、船只建造等相关的产业管理权回收朝廷,由商户和朝廷共同管理。务农者,将土地划为私有,免除赋税。除此以外的其他行业,按照相应制度自行纳税。
此政策一处,仅仅两年,南定出现了百年来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百姓自发请愿为太子殿下建庙祈福,“圣哲太子”的称号由此而来。
大兴覆灭南定以后,派本国官员来治理,施行大兴的国策,百姓赋税繁重,商业处处受到限制,比起以前南定深入人心,为国为民的制度,自然会怨声载道,民怨四起。
人的本质都是趋利避害的,在尝过甘甜的泉水以后,污浊的河水当然再难入口,这是一样的道理。
慕景铄正想的出神,看到慕函面色不善的进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慕函反问:“主子,您为什么不出兵?”
慕景铄本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因为这个,“慕函你知道为何南定灭国五年,我大兴却仍旧不能彻底统治这里吗?”
慕函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诚实的摇摇头:“不知道。”
慕景铄道:“起初我只是觉得因为大兴和南定制度不同,所以大兴的官员无法治理南定,可这几日我翻看了南定的史料,发现并不是大兴对南定的管理制度有问题,而是民心所向。不管大兴如何管理南定的百姓只认南定皇室。因为在这片土地上,以民为天,崇尚民主和公平。包括大兴在内的所有国家,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但是南定皇室做到了,所以这才会有繁荣一时的南定盛世出现。”
这几天,慕景铄看了很多关于当年和南定治国有关的史书,越看越觉得,南定国的先祖有着常人没有的智慧,他更懂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个道理。在别国剥削压迫百姓的时候,南定在推行仁政;当别国效仿推行仁政的时候,南定已经开始发展农业和商业。南定永远站在历史的前方,他国只是在东施效颦罢了,这也是为什么南定旧部可以轻而易举就夺回失地的原因。
慕函一脸天真的问:“主子这和不出兵有什么关系吗?”
慕景铄无奈的叹气:“这场仗,我们没有胜算的,出兵只是徒增死伤。”
慕函很想反驳,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主子会认为大兴没有胜算,即便南定叛党凭着昔日皇室,掌握住了民心,但这并不影响十万大军的士气,毕竟百姓不是士兵,他们不能披甲上阵。八年前,南定皇族也是深得民心,还不是照样被大兴灭国,时隔八年,南定没有了军队,没有了后援,我们怎么会输!!!
慕景铄不欲多说,只道:“慕函,我写了奏折,向太子殿下提议还政南定。”当一个民族在众志成城的时候,任何力量都显得薄弱。
慕函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主子您是不是病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慕景铄哭笑不得:“我很清醒。南定的治国之法和大兴在本质上就是不同的,大兴无法治理南定,长此以往,这样的战争还是会发生,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隐患,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南定的政策治理南定。”其实,在慕景铄心里,南定虽然富饶,但是对于大兴而言却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慕函问:“可是,还政南定不就等于大兴放任南定独立,那么当年的战争还有什么意义?”
慕景铄向他解释:“我并没有让大兴舍弃南定,还政以后,南定依旧属于大兴,只是换了一种治理方式。”
慕函还是不认同:“不行,这方法太冒险了,主子这道折子,你千万不能发。”
慕景铄耸耸肩:“你说晚了,建议还政的折子已经送走了。”
慕函立马不淡定了,“什么?我现在带人去追回来。”
慕景铄一脸无辜的告诉他,“追不回来了,估计现在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