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彦闻言一笑,附和道:“好个清雅如仙,天下间怕是只有白丞相才能担得起这四个字了。”
慕景铄好似找到知己一般,一手搭在黎彦肩上,另一手拿起酒杯,说道:“有眼光。就凭这就话,本小王今天要和你不醉不归。”
黎彦也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慕小王爷盛情,黎某却之不恭。”
两人一饮而尽,亓官钦也凑过来,说道:“怎么就你们两个喝?让我们干看着,算我一个!”
剩下的三个人照旧饮茶。娄墨轩看着痛饮美酒的三个人,笑道:“这茗楼的好酒,这样喝岂不可惜!”
亓官钦挑眉:“轩太子有什么好的提议?”
娄墨轩:“我这有一个字谜,你们猜猜看。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
沉思片刻,亓官钦突然笑了一下,“上‘禾’,下‘几’,谜底是秃。”
娄墨轩笑着点头:“对了,那下一题,就有钦皇子来出。”
“好呀,那我出一个!”亓官钦低头思索了一下,“什么字,两个口?什么字,三个口?什么字,四个口?什么字,五个口?”
黎彦暗笑:“亓官兄,你这是耍赖,别人只出一个谜,你这可是四个。”
亓官钦反问:“那你可知谜底?”
黎彦不费功夫的直接说出四个字,“回、品、田、吾。”
亓官钦忙不迭的点头,“答对了。”
这次换黎彦出题,他的题目听起来很简单,一句诗,难住了所有人:天下谁人不识君?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赞皇。”说话的正是锦小公子。
众人恍然大悟,齐齐看向黎彦,等他公布结果。黎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游戏继续,锦小公子出的是对子,上联:有三分水,两分竹,添一分明月。
白哲微微晃动茶杯,轻声道:“从五步楼,十步阁,望百步大江。”
锦看着白哲,突然露出明媚的笑容,“白丞相对的好工整。”
白哲眼神明灭不定,开口道:“民犹是也,国犹是也,何分南北。”
慕景铄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不是东西。”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娄墨轩不慎打翻茶杯,茶水瞬间溅湿了白哲的衣襟。娄墨轩慌忙起身,一脸懊悔,“白丞相无碍吧?可有烫着?”
慕景铄抽过一旁帕子,帮白哲擦了几下,可是水早已渗透到衣服里,根本于事无补。黎羽见状,施展轻功离去。
慕景铄面色不善,拉起白哲便要离开。白哲反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无碍,轩太子不必太在意,我去换身衣服。”
白哲和慕景铄一同离席,去了一旁的雅间。娄墨轩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嘴角扬起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心想:今天似乎有意外收获!
刚进雅间,慕景铄就紧张的问:“有没有烫着?你快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白哲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解释着:“茶水只是温热,根本就没有烫到。”
慕景铄还是很担心,反复的问:“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白哲面上依旧淡淡的,心里却是暖的。
黎羽很快回来,还带着一个包袱。当时他看见主子衣服湿了,立刻赶回府去取衣服了,来去并没有用多少时间。
白哲换好衣服出来,依旧是月白色的袍子,只是与之前那件绣纹略有不同。见慕景铄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问:“我衣服有问题吗?”
慕景铄正色道:“阿哲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昏吗?”
白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怀疑娄墨轩在茶里做手脚,对我下毒吧!”
慕景铄还真是这么想的:“我一紧张忘了,你自己就是医术精湛的神医了。”
白哲分析道:“娄墨轩确实是故意的,至于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茗楼之宴,众人各怀心思,或试探,或提醒,或警告。各方有各方的心思,他们让手中的每一颗棋子都发挥最大的作用,控制战局的同时还不忘堵住敌人的路。每一次对弈都是血的较量,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回去的路上,慕景铄反复思考着,今日在茗楼中,他们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游戏时的问题,似乎都别有深意。无论是黎彦的“赞皇”,还是锦的数字联,都带着暗示的意味。所有人都像谜一样,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白哲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他一直刻意忽略这一点,可是这一刻他真的不确定,白哲是否心向大兴!
慕景铄斟酌着问道:“阿哲,你对南定了解多少?”
白哲侧眸,反问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慕景铄随意道:“我曾听人说过,南定是一个很美丽的国家,却一直没机会去看看。阿哲的故乡在铭州离南定很近,所以才想问问你。”
白哲看着他不语,看的慕景铄心里开始紧张,心虚的辩解道:“我就是想知道南定是怎么灭国的······”
他说道一半,突然顿住了。白哲此时的眼神变得幽深,眼底积聚着冷漠,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如往常淡漠高贵的模样。
白哲不咸不淡的说:“你有什么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开口问,这样委婉的方式不适合你。”
白哲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也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真的动怒,当初被盛帝算计入狱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