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大学四年还没享受够吗?」她戏谑般地说著,我只能拿著话筒苦笑。
最后她说她们几个老同学,星期六要去新竹内湾踏青,她要我跟哲安务必出席:「出来晒晒太阳啦!不要两个人躲在房里比美白……」
我告诉她,哲安最近公司忙得脱不开身,「那妳呢?不管啦……他没空,至少妳一定要来,星期六早上八点我们去妳家接妳,就这么说定了!」娟一副不容反驳的口吻,说完话就把电话挂上了。
午夜十二点多,哲安才回到家里,我跟他提了一下娟的来电,他抬著疲惫的眼神看著我:「嗯,妳跟她们出去走走也好。」然后翻过身子就睡著了,再一次我被遗忘在双人床的另一端……
(第二章)
从新竹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几个大女生在内湾山上骑了一天的自行车疯来疯去,在休息站吃完晚餐后,我已经累得只想赶快回去泡个舒适的热水澡。
娟原车把我送到家门口,等她开走以后,我一转身,忽然发觉自己从胯骨一直到膝盖,整个左大腿酸麻得完全失去力气,一跤跌坐在地上。我想大概是运动过量伤到腿筋了,赶忙打手机给哲安求救,「这个用户目前收不到讯号,请稍后再拨。」电话里只传来冰冷的录音。
我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丈夫遗弃了似的。撑著酸痛的左腿,我一跛一跛的走到路边,拦了辆计程车,请他载我到最近的医院。
司机问清楚我的状况:「这去医院没用啦!西医只会开止痛药给妳吃,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国术馆治疗筋骨很有效……」
我「哦」了一声,强忍著疼痛点了点头。
国术馆开在巷弄里,门面不大,倒是整理得很干净。我下车时才发现腿已经不大痛了,但想想都来了,进去看看也无妨。
柜檯里面迎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师傅,我抬头一看差点以为是遇到了他——那个顶楼加盖的印尼男人。
师傅穿著一件单薄的背心,背心上印著「香山某某堂」的字样,露出同样黝黑壮硕的肌肉;下半身是一条白色的功夫裤,身材和肤色都几乎跟那个印尼男人一模一样,也一样留著平头,唯一的差异只有五官,看得出来这是个台湾人。
他张嘴是中气浑厚的声音:「小姐,怎么了吗?」我说自己刚刚腿痛得受不了,也把今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他便把我引到里面的诊疗室去。
那是个用木板隔起的房间,一个柜子和矮桌上放满瓶瓶罐罐的草药膏,旁边挂著一穴道图,对面墙上贴著整片的镜子,房间中央摆著一张皮面的诊疗床和一个矮凳,还有几样我不懂的大小器材。
他先在诊疗床上铺好纸床单,再请我坐下,他在我左大腿上测试性的按压了几个穴道,有的没什么疼痛,有的却让我酸麻到几乎叫了出来。
他拍了拍我的腿:「只是肌肉疲劳,不会很严重啦!等等帮妳热敷一下,再擦点药酒就好了。」他大概从我胯骨到膝盖这么比划了一下,有点为难的看著我身上的牛仔裤:「能够麻烦妳把长裤脱掉吗?」
「哦……」我心跳了一下,想想不脱应该也没办法涂药,便站起来低著头解开皮带……等到裤腰滑落到大腿时,我看到自己今天穿的内裤,霎时羞红了脸:「完了!今天穿的是小丁!」可是已经脱到这样了,总不好再拉回去,一咬牙,我的牛仔裤就这么滑落到脚旁,还好这件丁字裤的布料不会太透明。
师傅推了一架像座灯似的器材过来:「来,请趴著。」
「什么!还要趴著?」不过想想这样也好,至少避开只穿一条丁字裤面对他的尷尬。我抱持著这种鸵鸟般的心态在诊疗床上趴好,把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