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南玉调大声制止。江瑟倪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帮“他”医治,实在……哎……不像话!脸,“腾”地烧个通红,忙道,“瑟倪……瑟倪……师兄,玉调哥哥先交给你了,瑟倪先出去一下。”
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竺自恢叹了口气,转身打开药箱:“南公子,麻烦……”
“麻烦麻烦!不用麻烦你!”南玉调连声阻止,抱紧了被子,翘着屁股,“待会就好了……待会就好了……”
竺自恢为难地皱皱眉头:“南公子,这个时候就莫要勉强了,万一落下病子……后悔都来不及……”
“不会不会!”南玉调连连摇头,却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真的!很快就好的!”
竺自恢夜眸一沉,当下竟有些微微怒气,不由分说就掀了南玉调的被子:“公子当真不在乎自己,也当为将来的妻子考虑。岂可为一时面子,逞这样的强?”
“哈?”南玉调一愣,眼睁睁看竺自恢漂亮的手指就那么自然地伸过来抽自己的腰带,心中一跳,一手抓住竺自恢的手,羽睫颤了颤,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定定看着竺自恢,一字一句问:“你要是解开了,可就得负责任哦!”
这回轮到竺自恢发愣了,两人靠得太近,清澈的眼里,倒影着自己的诧异。或许真的靠得太近,让人有一刻恍惚,仿佛觉得眼前的人和心中念念不忘的女子重叠在了一起,心下一痛,就这么松了手。回过神来的竺自恢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耳廓上一排不羁的耳钉,眉眼虽那般接近自己心中所想,但声音低沉、眼神嚣张、笑容风liu,却都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模样,额头青筋一跳:“南公子又说胡话了。”
狡黠的黑眸中一星失落之色飞速掠过,南玉调眨眨眼:“我怎么就说胡话了?你若是看了人家那里那里,还想不负责任么?要是传出去,你这侯爷的名声要怎么挽回来?”
竺自恢瞪她一眼:“都这当口了,我等均为男子,有何好拘礼的?再说,竺某身为医者,为病人查探伤势,怎会辱没了名声?”
“谁是你病人啊?”南玉调吸吸鼻子,故作委屈,“人家花也送了,情书也写了,命也救了,都那么光明正大追求你了,你一句‘病人’就想了事啊?”
竺自恢手一颤,想起那首“诗”和“情书”,差点没把药箱子往南玉调脑袋上砸过去。于是,药往床上一扔:“既然如此,在下爱莫能助了。”说着,转身就要走,但刚走几步,又停下来,背着身道,“公子风liu,红颜知己满天涯,但既然来了,就万万莫要负了有心人。”
啊?南玉调听得一头雾水,拔开瓶塞,沾了药水,伸进被子里龇牙咧嘴地捣鼓,模糊不清地问:“难怪你会知道江神医的下落……对了,你们什么关系啊?”
“在下的医术幸得神医指点,也算是他的外门弟子吧。”
南玉调听了连连点头,心想怪不得江瑟倪刚刚叫他“师兄”,揉了揉屁股,皱眉问:“那要是我得罪了江神医岂不是会影响我们俩的感情?”
竺自恢眉梢跳了跳:“在下很感激阁下多番搭救,答应之之姑娘的事自然也会办妥。只是在下已心有所属,还希望公子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心有所属?心有所属!心,在一瞬梗塞住,在那短短的一刻,大脑莫名地停止了运转,思维的空白,空得心里直发虚。南玉调猛地抬起头,却只看见竺自恢信步离开的背影,黑色的珠光袍子,暗红的锦带扎出挺直的脊梁和线条极好的腰。眼前“腾”地蒙上一层雾气,南玉调愣愣眼睛……咦?怎么会……
不知过了多久,江瑟倪叩门而入,脸颊上还是退不尽的红晕,只是目光中难掩担忧。她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直发愣的南玉调,小心翼翼地问:“玉调哥哥,你可好些了?”
南玉调机械似的“嗯”了一下,然后偏头呆呆看着眼前乖巧娴静的女子,嘴角扯出一抹无赖至极的笑,坐了起来:“大爷我如此玉树临风、风华绝代、千年难遇,老天爷怎么舍得我难受?”说着江瑟倪的头,嚣张地眯起眼睛,“你且瞧着看,管他美男美女妖孽障,敢跟老子抢人——没门儿!”
江瑟倪眼中立刻亮晶晶闪动起来,她刚看到竺自恢面色不佳地离开,加上南玉调这番话,马上就误以为竺自恢和南玉调挑明了身份,南玉调要和竺自恢挣她了。羞怯怯抓住南玉调的袖子,急急道:“玉调哥哥千万别误会!瑟倪与师兄的婚事是父母定下来的,瑟倪心中却只有玉调哥哥一人,一直都在等玉调哥哥,师兄也是知道的。师兄素来都对瑟倪极好,他说过不会为难我们的,他会祝福我们的……玉调哥哥,你千万莫要误会了。”
哈?!!!!!南玉调嘴角狂抽……这都什么跟什么……眉梢一跳:“等等!你说婚事?你和竺自恢?”
江瑟倪被南玉调的问题问得一愣,点点头:“是啊……瑟倪,尚且还是师兄的未婚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南玉调差点就想仰天长笑,原来竺自恢说的“心有所属”竟是指江瑟倪!他爱她,竟已经爱得可以将她拱手送人了么?心中霎时间翻涌出浓烈的酸楚,他既然那么爱江瑟倪,那之前一动不动让出来的肩膀算什么?烟火下覆盖在她手上说留下的是暖算什么?那么好声好气给她擦头发又算什么?不爽不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