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身迈出宫门的那一瞬间,赵祚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半垂的脸上写满不甘与讥诮。
保护?
不过是做戏罢了。
若是真想保护他,会废了他父王?若是真想保护他,他的那些好皇叔们也不会滞留在京一直不走。
其实这些日子赵祚已经想明白了,离开了东宫,反倒对他更有利。即能彻底扫去丑事的y-in影,前可进,后可退。到底心中还是不甘的,明明他离那个位置那么近,近到一伸手就是囊中之物,却偏偏被人硬生生的拽了下来。
远处是绵延起伏的山脊,高高耸起的飞檐翘角,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s,he下,迸ji-an出点点金光,象征着生死予夺的权势与至高无上的地位。
他的那几个好皇叔,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立于乾清宫殿前的石阶上,赵祚在心中如此起誓着。
随着惠王带着一家人搬入匆忙收拾出来的惠王府,朝堂之上再度安静下来。
时间也进入了六月,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
瑶娘素来是个不耐热的体质,如今又是两个人,一动就是一身汗,简直就像是被水洗过了也似。
她想用冰,可是红绸玉蝉就是不让,怕她着凉,让她再忍忍,忍到了生就好了。其实瑶娘知道她们是骗自己的,生完了还要坐月子呢,等这阵子熬过去,夏天也过了。
她被热得心浮气躁,脾气越来越大,往常还懂得些温柔小意,最近也不知是晋王惯的,还是怀了孕的妇人就是脾气起伏比较大,和晋王顶了几次嘴,还甩了好几次脸子。
第一次,晋王错愕。
错愕完后,见她心虚的那样,也不忍心斥责。
第二次,还是错愕。
想着她挺着大肚子,又马上快生了,浑就当没发生过。
有了一就有二,自然还有三跟四,然后就是无穷大。瑶娘现在越来越不怕晋王了,像昨晚明明热得人难受至极,他还非要搂着自己睡,瑶娘扭头就给了他一口。
咬完之后,瑶娘也呆了。为了补救,也是为了证明她并不是想咬他,只是闹着玩,她顺势亲亲舔舔,一路招呼上了小晋王,然后大晋王也顾不得是真咬还是假咬了,舒爽得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
自打瑶娘怀了身子,晋王就没真正爽快过,每次都是紧着她。偏偏她是个没用的,倒是贪吃得厉害,就是不中用,来得快去得也快,去了后就把他扔下不管了,只顾自己睡。
其实也不是不管他,就是身子不中用,舒服了就想睡,一睡过去哪还管他个天崩地裂。所以每次晋王都是和五姑娘交流,让他恍然以为是回到当年毒还没解掉,最难熬的那段年月。
小晋王好久没享受道这般待遇,没坚持多久就丢盔弃甲。知道舒服过后的晋王特别好说话,瑶娘就跟他商量用冰的事。
晋王没受美色所诱,依旧坚定说是明儿让刘良医来看看再说。
费了半天功夫,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瑶娘当场给了他一个脊梁,气呼呼地睡了。
留下晋王一个人,一面想着胆子越来越肥了,一面又想胆子大了才好,以前还得他哄,现在都不用哄了,受益的还是他。
处在这种纠结中,晋王也缓缓进入梦乡。
晋王是言出必行的,第二天刘良医就来了。
来了后,先给瑶娘请了平安脉,才道:“老夫听殿下说了这事,冰是可以用的,以舒适无汗却又不凉为宜,这个度还需侧妃娘娘自己拿捏。”
瑶娘顿时高兴开了,借势又问:“那生产之时可用?坐月子之时可用?”
“都可用,别放太近即可。”
瑶娘忍不住给了红绸一个眼神,又去和刘良医道谢。
等刘良医走了,她便忙命丫头们去找冰,然后终于吃了一顿不用流汗的午膳。甚至还多吃了小半碗饭,最近因为太热,瑶娘最近食欲都不振了。
吃罢了午膳,瑶娘只着了一身水红色绸衣绸裤,半躺在铺着牙席的大炕上,四肢舒服地伸展,大大的肚子高耸。边上坐着小宝,小宝正在研究她的肚子。
“你别手总是动,静静地放在上头,免得吓到二宝不敢动了。”
这是母子俩最近总爱玩的游戏,找二宝。
小宝总是听瑶娘说动了动了,可到底是哪儿动了,他一直不清楚。还是一次亲眼见到瑶娘的肚子鼓起了高高的一块儿,他才懂得这动是什么。
他感到一种神奇,难道他当年就是这么被他娘生出来的?
慢慢长大,一点点长大,及至能坐、能爬、能走,能说话,渐渐有了自己思想,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尤其自己又重活了一次,小宝更是觉得很神奇,每每总有诸多奇思妙想,让他亢奋不已,却又觉得荒诞。若是小宝学过道,大抵就能明白为何上辈子寒川子第一次见他,会说他与道家有缘之语。
不过这会儿他可没功夫去关注这些,他感觉二宝踢他了。
是的,二宝,小宝固执的认为瑶娘肚子里这个就是二宝。甚至擅自给这个孩子起了名字,二宝。
他的起名就是总是指着瑶娘肚子喊二宝,无视晋王叮嘱他之言,是妹妹。
妹妹也是二宝,这是小宝的回答。
于是瑶娘只能面对以后肚里孩子生下来叫二宝的事情,为此她甚至和小宝讨论过:“若这个叫二宝,你就得改名了。”
“改什么名儿?”已经能一句一句的说话的小宝,n_ai声n_ai气问道。
“改成大宝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