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方觉语中带笑：“和你比起来，确实是个好人了。”
亦深蓝反而轻轻舒了口气。祝方觉这样的态度让他有些窃喜，让他觉得祝方觉已经看开了。
所以他的心情也没有那么抑郁了，他说：“那家伙遇到了一个人渣，真正的人渣……”他想了半天，想不出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一个人渣。”
祝方觉无意追问那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体贴地转开了话题：“那么他是怎么和他现在的伴侣认识的？”
“他现任是个医生，心理医生。”亦深蓝给祝方觉擦好了头发，扭了个身，懒洋洋地挤在祝方觉身边，“他当初就是去那边做心理疏导的，结果他现任也厉害，让他重回一个正常人之后，顺便把他拐走了。”
“那挺好的。”
亦深蓝有点暴躁：“……你没找到其中的重点吗？！”
祝方觉含笑看着他：“那个人渣让你对你的命定伴侣也产生了不好的感觉？亦深蓝啊亦深蓝，你可真让我生气。”
亦深蓝茫然：“啊？”
“那个人渣能和我比吗？”祝方觉说，“你这么类比，我可是会很难过的啊。”
啊。
不知道说什么。
晚安吧大家。
第19章 女装大佬一无所知
“不是的。”
亦深蓝说。他的语气很平静，他亲昵地吻了吻祝方觉，反而有些好笑地说：“不是的，joe，我怎么会把你和那个人渣相提并论。但是……”
“但那是有影响的。你那个时候几岁？”
“十几岁吧。刚刚成年。”亦深蓝说，“不是，其实对我的影响也没有那么大……我只是，只是有点……”
“嗯？”
“有点怕。”亦深蓝像是不好意思一样，把脸埋在祝方觉胸口。
祝方觉宽容地抱着他：“心理y-in影？”
“我也遇到过，joe。”
亦深蓝突兀地说，语气平静到冰冷的程度：“虽然你刚刚问我说那是不是我的故事，虽然那个不是，但我也遇到过……人渣。”
祝方觉轻柔地叹了口气，安抚地揉了揉亦深蓝的头。
真正说出来，亦深蓝反而放松了一点：“你知道，有很多人喜欢我的声音。我当初就是为了那个人渣，才不顾族里面的反对，硬是要去唱歌，因为这可以为他带来利益——其实我也不是喜欢他。我朋友出事儿那段时间，那个人渣就乘虚而入，趁着我茫然未来的时候，把我拐走了。”
“拐走了？”
“没有！”亦深蓝激烈地反对，他抬头，凝视着祝方觉的眼睛，确定祝方觉没有误会，才松了口气，“别怀疑我，joe。我和那家伙之间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祝方觉有点想笑。
亦深蓝还在认认真真地描述：“准确来说，是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但他对我就不一定了。”他还是自恋地补充道，“谁都喜欢我！当然了，我一点也不想要那个人渣喜欢我。”
“我明白了。”
亦深蓝立刻撒娇：“他利用我，joe——我出道五年，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过，那家伙还骗我。”
“好好好，那个人渣。”
亦深蓝喜笑颜开地蹭了蹭祝方觉。
祝方觉心里大概有了个底，不过他想，或许只有亦深蓝心甘情愿让他离开星网所设下的催眠之后，他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亦深蓝接着说：“我也喜欢唱歌，但我不喜欢他那种态度……”他皱了皱眉，“海妖唱歌是唱给喜欢的人听的，不是为了赚钱的。”
“他是你的前任经纪人？”祝方觉忽然想起来，“我好像听说过。”
亦深蓝却一喜：“你这么早就关注着我呀，joe？”
祝方觉捏了把他的脸颊：“别跑题。”
“好啦好啦。”亦深蓝委屈地说，“那种人渣，我们别讲他了好吗？”
“行啊。”祝方觉轻快地答应了。
亦深蓝反而反应不过来了，他怔怔地望着他。
“快去洗澡。”祝方觉让他站起来，推着他往浴室走，“我困了。”
“好……吧……”
等亦深蓝洗完澡出来，他发现祝方觉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盯着祝方觉看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
他觉得有点不科学，在……祝方觉居然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之后。他有点不敢相信。
但他又在心底自嘲，希望他能别这么敏感，他的joe原谅他不好吗？
当然好，只是……只是有点……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想法，如果祝方觉真能这么简单地原谅他，他一方面欣喜若狂，另一方面又有些莫名地不忿，仿佛因为如此轻易的原谅，显示出祝方觉根本没有那么地重视他。
这都是他在自讨苦吃，是不是？只是他想得太多了。
亦深蓝站在浴室的门口，隔着一段距离，凝视着祝方觉的面容。
在这样的距离下，他仿佛觉得祝方觉整个人都模糊了，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剩下自己，和远方那个人。
他总是觉得……总是觉得祝方觉和自己隔着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有鬼，或许是因为此刻安宁的夜色。
他有点想哭，莫名其妙地，感觉鼻子发酸。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心头一阵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