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韩雪身体对他的诱惑固然重要,然而两人并没有发生那样的亲热,却也
不觉得十分失望。还把她当作最亲近的人,心里一切都能坦然相告,自己也不明
白这其中道理。
这道理白素贞却想明白了。初始她一直在忿忿不平,儿子竟然肯对韩雪说那
么隐秘的话题,显然这个姐妹在他心里的位置胜过自己!然而妇人是善于总结自
省的,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理由。
儿子虽然是自己一手拉扯长大,虽然也亲密无间,然而毕竟母子有别,一些
男女间才肯探讨的话题,她却是下意识避开了。韩雪也算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
而且和他有了那层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加上年龄略长,自然是个倾听诉说的好
对象,在文龙心目中多半是将韩雪视作大姐姐的。他少年成长,对性懵懂无知,
没有人教导,一切全凭自己摸,有错误的认识当然在所难免。然而他这些似是
而非的认知,自己是全然不知道的。这样一来,自己就是把儿子推出去给别人了!
为了保全颜面,让出租车司机帮忙打了电话,还在担心着儿子不来。等到看
见两个人牵手从大厅出来接她,心才放宽。然而看了那牵着的手还是眼中的刺一
般,绷着脸故意不理睬,径直走进去。
文龙在后面妈妈妈妈地叫,全没察觉。韩雪却意识到了,不动声色甩开他的
手对白素贞说:「素贞姐你吓到我了!我只想和你亲密些说话,没考虑姐姐的感
受,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要担待。」白素贞脸上红白不定,却还是不肯接她
的话,直接走到售票窗口去排队。韩雪这才赶紧把票掏出来塞给文龙,努嘴要他
告诉白素贞已经买了的。
小流氓就从后面搂了妈妈的腰,把手里的票在白素贞胸前晃着,说:「当当
当当……我们都等你三个小时了,妈妈你再不来,我可跟雪姨上车了。」
白素贞使劲儿掰开他手臂,怒道:「别碰我,我和你又不熟。」韩雪就听得
在旁边笑出声来,马上又怕素贞多心,强忍住了,却忍得辛苦,捂了嘴双肩不住
抖动。
知道自己在场难免尴尬,说:「本来要送你们上车的,家里还有那口子在等
我消息呢!我这就回去,你们一路顺风罢。」
白素贞却喊了她一句,问她包里有没有纸巾。韩雪刚要去包里找,却给白素
贞劈手夺过去了。转过身,悄悄在里面塞了一叠钱。她终究还要挽回些颜面,不
肯在钱财上让韩雪吃亏。
眼看韩雪去了,文龙才缩了脖子问:「你不会死命揍我的,是吧?」白素贞
眼睛望向别处,假装没听到,脸色却难看。文龙看得愈发忐忑,用手指轻轻戳了
戳她胳膊,叫:「哈罗!」白素贞还是不理。
就去拉她手掌,被甩开了,又接着捉,几次三番。
等车的时间里,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一个要拉手,一个拼命甩,倒像是玩游
戏一般。只是一个满面凝重一个死皮赖脸,活像个地痞无赖正纠缠良家……
及至傍晚时分才上了车,却发现男人买的是硬座。白素贞前一夜就睡得不安
稳,又熬了一天下来,早困顿不堪。就去找列车员要换卧铺,却正是客满时节哪
里有?她还不死心,又问了几个人,终于有个推餐车的女人应承,带两人去了个
单间,是工作人员休息间。床却只一张,比普通卧铺略大些。那女人收了她补票
的钱揣进自己口袋,叮嘱她睡的时候不要锁门,自己要回来拿东西的。
刚坐上床边,文龙就过来殷勤着给她脱鞋,一脸谄媚地用纸巾擦干净。白素
贞也不理睬,自顾自曲膝上床,靠了厢板整理头发。没一会儿,那边又凑过来给
她捶腿捏脚。白素贞反手打开他,却又恬不知耻捏过来,嬉皮笑脸叫:「姐姐姐
姐,我诚心来认错的,你大人大量,把我当屁放了罢。」
白素贞眼睛一瞪:「你叫我什么?」
文龙又陪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才说:「喏,我管雪姨叫姐姐,雪姨又管你
叫姐姐,我不是就该叫你姐姐了?妈妈你貌美如花,当个姐姐有什么奇怪的?叫
你妹妹都理所当然。你被我这么一叫,立刻年轻二十岁,变成了花差花差美少女,
再拿个星星棒,都可以代表月亮消灭我了……」
白素贞懒得和他贫舌,然而被揉捏伺候得舒服,就安心享受了。闭上眼要修
养精神,却奇怪没了原先的睡意。觉得该和儿子说些什么,又在心里踌躇措辞掂
量态度。招安诱降的道理她是懂的,只是习惯了呼来斥去,未免生疏温柔。她自
己也没察觉,居然在心底隐约有了和韩雪较量的意思——自己的姐妹韩雪可以跟
儿子贴心知己,另一个姐妹骆冰倩可以让儿子神魂颠倒乖乖听话,难道当妈的竟
做不到?
沉静一刻,问:「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去了?一辈子不要
妈妈了么?」
文龙自然大摇其头:「不是不是!我一出来就开始想妈妈了,但是我男子汉
大丈夫什么的……好男儿痔疮在四方,总要见识一下世面嘛。」
白素贞忍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