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伙伴们!
南宫烈立刻拿出特制扑克牌进行占卜,占卜的结果显示——是曲希瑞!
打曲希瑞的手机,却一直关机;再打其它伙伴的手机,没有人知道曲希瑞现在的动向!
南宫烈当机立断,开始再一次洗牌,发牌……算出了曲希瑞现在停留的地点——竟然是海岛!
匆匆安排好一切,南宫烈立刻直飞海岛,凭着自己名律师的身份,也凭着奇灵的第六感,他很快查出了曲希瑞的住处——东邦要找人的话,实在易如反掌,只除了一个人……
他马不停蹄来到申美大厦,他见到了曲希瑞。从外表看,一如既往,但南宫烈看到曲希瑞的眼睛,他立刻知道自己没有错——希瑞受伤了,伤得很严重、很严重……
这伤从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了;这血是从十年前就……开始在流了……
不止希瑞,他也一样,只是表面上看来,他要好得多……
又是这个梦……
曲希瑞在梦里不停奔跑着,追逐着前方一个模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但他知道,那是令扬。
突然间令扬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满脸全是泪水,悲哀地看着他,向他伸出手来。曲希瑞想要抱住他,两个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令扬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淡,最后隐入一片茫茫白雾之中,只留下曲希瑞一个人,张开双臂,徒劳地想抓住令扬的手……
又是这个噩梦,又是这个情景……令扬的泪颜,他的徒劳,被找不到出口的薄雾包围……没有人会帮助他从这个噩梦中解脱……
南宫烈正想得出神,突然听见曲希瑞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扭亮壁灯后俯身看去,他吃了一惊,曲希瑞的长睫微微颤动,紧紧咬着早已失去血色的双唇,汗s-hi的黑亮发丝紧贴着前额,双手却紧紧攥住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纤细的手指关节明显泛白。
希瑞做噩梦了?!
“希瑞,醒一醒!”南宫烈拍着他的脸颊,轻轻摇撼着他。
曲希瑞皱着眉头,脸色变得苍白,大滴的汗珠从脸上不断滚落,无论南宫烈怎样呼唤他,就是醒不过来。
上帝,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希瑞独自一个人,到底忍受了多少次这样的痛楚?又是怎样挣扎着醒来,失眠到天亮……
南宫烈的心剧烈疼痛着,必须让希瑞醒过来!无可奈何之下选择了一个他最不愿意用的方法——
一个响亮耳光过后,曲希瑞终于睁开了眼睛。
俊美的容颜是南宫烈看惯的,此时却满是茫然无措和惊惶,蓝眸隐隐透出的绝望令人心痛,左脸是一个不甚明显的掌印——在南宫烈眼里却是那样触目惊心!
“烈,你打我?为什幺……难道……我又做噩梦了?”曲希瑞任南宫烈心疼自责地抚摸着自己的左脸,几秒钟后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怎幺办?我该怎幺办……烈,我又梦见他了……我追不上他……抓不住他的手……就只剩白茫茫的一片,什幺也看不见……烈,我该怎幺办……”难道这个恶梦要纠缠他一辈子?
“希瑞……”南宫烈想说些什幺,却发现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是那幺苍白无力。
“刚才那个耳光……对不起……”片刻过后,南宫烈缓缓说道。虽然他把力度控制得恰倒好处,但希瑞脸上的指痕——还是开始红肿起来。
“没关系的,烈,一点也不疼……”曲希瑞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反过来安慰南宫烈。
被安慰的人反过来安慰自己,南宫烈的眼睛骤然蒙上一层水气,“你别动,我去拿条冷手巾帮你敷一下,感觉会舒服些……”便起身往浴室走去。
曲希瑞倚在床头,眼不堪重荷地阖起。侧耳听去,那哗哗的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温热的手拂上面庞,一张眼,对上含忧黑眸。
“希瑞……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幺?”南宫烈凝视他良久,将浸s-hi的手巾轻轻敷在伤处。
透骨的冰凉缓解了刺痛,曲希瑞感到一阵舒爽,j-i,ng神也为之一振,他伸手扶住了手巾,说:“烈,你也去睡吧!”
南宫烈不动,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幺深沉的目光,仿佛洞悉了曲希瑞想要隐藏起来的一切软弱。
一阵心慌意乱,曲希瑞双手下意识地绞紧了被子——
烈,你不要那样看着我……让我无所遁形……
“我不会再做噩梦了,真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敷在他脸上的手巾就被南宫烈拿开丢到一边,他则被紧紧拥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曲希瑞呆了一呆,勉强笑道:“烈,你这是做什幺啊?我真的没事了。”
南宫烈紧紧把曲希瑞抱在怀里,他没有受伤的左脸贴着他的胸口,颤声问道:“希瑞……你为什幺这样折磨自己?……难道过了这幺多年,你还是不能把他……把令扬忘掉吗?”
曲希瑞脸色惨白,这幺残酷的话,烈怎能问得出口?
他蓦地挣脱了南宫烈的怀抱。
“南宫烈,你又如何?你就能把他忘记吗?如果你做不到,就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曲希瑞!”
两个人都不回避对方的眼睛,相互逼视着——
短短对峙之后,是难堪的沉默。
南宫烈的心如同被密密的蛛网纠结收紧,终于他撤回了自己的视线,曲希瑞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冰寒冷厉。他心情复杂地看着南宫烈低垂的头颅,右手慢慢抚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