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京城里讨喜的小姑娘不多,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可惜还没相处多久就要走了。”戚远侯夫人轻轻一叹,话中流露出少许的不舍。
玉嬷嬷抬头看了戚远侯夫人一眼,手上动作也不停,低声劝道:“夫人也不用惋惜,以徐大老爷如今的势头,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高升回京的,到时候徐三小姐跟着一起回来,岂不是又能见到了?”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戚远侯夫人懒懒地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轻声道,“万一事情不顺,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夫人的意思是……徐大老爷高升的事情会有麻烦?”玉嬷嬷问道。
“不知有多少人都盯着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会给可能接任其位的徐大老爷找麻烦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是……”戚远侯夫人顿了顿,到底止住了话题,没有继续说下去。
玉嬷嬷也不过是顺着戚远侯夫人的话开的口,见对方没有继续的意思,也识趣地没有多说,安安静静地继续为主子捏腿。
因为以前常年卧病在床的缘故,戚远侯夫人的腿多少受了点影响,稍微走动一下,就会觉得酸疼得厉害。
这次数一多了,本来就缺少活动的戚远侯夫人就更不爱出门了,这对她的身体来说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徐明菲了解到这一点后,特意教了玉嬷嬷一套按摩的手法,让玉嬷嬷有空闲就多按按,对缓解戚远侯夫人腿上的酸痛很有效果。
对此,不管是戚远侯夫人还是周围戚远侯魏源都十分惊喜。
因其效果甚佳,每次玉嬷嬷用这套手法为戚远侯夫人按摩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徐明菲的好来。
这也是为什么邵雁容会时不时地拿邵夫人在戚远侯夫人面前刷好感的原因之一。
若是不这样做,邵雁容也无法勉强保持心平气和的模样看着徐明菲与戚远侯夫人日渐熟悉了。
“玉嬷嬷,你说雁容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戚远侯夫人突然开口道。
正在按摩的玉嬷嬷手上动作一顿,而后又立刻恢复了过来,一边注意着手上的力道,一边稍稍斟酌一片刻之后,小心翼翼地道:“蓉姑娘少年失母,对上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夫人,有时候难免会有些急躁。”
“真的只是这样吗?”戚远侯夫人眉头微蹙,不确定地道,“可若是这样,她怎么对其他人没有什么反应,唯独对明菲……”
戚远侯夫人抿了抿唇,隐下了未说出的“针对”二字。
作为戚远侯府的主母,就算因为身体不好没有怎么打理府中的大小事务,戚远侯夫人也不是个容易被人蒙骗的。
邵雁容虽未明地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徐明菲的不喜,但从她多少还是从对方的一些举动中看出了端倪。
远的不提,就说今天她拿出来的明珠。
若不是徐明菲婉拒了她的好意又点出了邵雁容太过朴素,等回过头来她自个儿发现了,难免会生出徐明菲不够懂事细心的印象。
毕竟,徐明菲和邵雁容两个人的衣着打扮大不相同,邵雁容偏向素净柔弱,而徐明菲则是偏爱鲜亮活泼的衣衫,两相对比之下,不明就里的人很容易将心偏向柔弱的那一方。
在戚远侯夫人看来,徐明菲是既聪明又善解人意,加上一身旁人难以企及的医术,活脱脱地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怎么会让邵雁容生出不喜来呢?
况且,她可是听魏玄说过,邵雁容在通州的时候就和徐明菲认识了,两人之间也并无什么龌龊。
再加上徐明菲还特意出手为邵雁容医治嗓子,就冲着这份恩情,不说回报一二,至少心存感激也该有的。
玉嬷嬷作为戚远侯夫人的心腹,也深知邵家对魏玄大恩,对于邵雁容这个恩人之女,她也不好说太多个人感官,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只能开口道:“夫人也不要太过忧心了,依奴婢看这不过是蓉姑娘犯了小姑娘之间爱掐尖要强的性子罢了。夫人难道忘了,当年夫人还未嫁给侯爷的时候,不也曾经跟同龄的小姑娘较过劲儿?”
“较劲儿?”戚远侯夫人回想了一下自己年轻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那些事儿了,那都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儿,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些丢人。”
“这满京城的夫人们,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玉嬷嬷笑道。
“也是。”戚远侯夫人点点头,好似接受了玉嬷嬷的解释,轻叹道,“也难怪雁容会对明菲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就现在来看,明菲在京城的官家千金中还真是拔尖的。”
“可不是!”玉嬷嬷见戚远侯夫人面上终于松快了下来,心头也不由跟着一松。
“不过雁容这样也不太好,好歹明菲也出手为她治疗了嗓子,连这次回信阳府也没有忘记给她留药丸,她若是继续这般跟明菲较劲儿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戚远侯夫人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无奈地道,“可惜雁容来我身边的时候晚了,若是在早两年来我身边教养,定然会比现在出众得多。”
“夫人说的是。”玉嬷嬷附和道。
戚远侯夫人想了想,觉得既然已经将邵雁容接到了身边,就冲着邵家对她儿子的大恩,她也不能看着对方长歪了。
“玉嬷嬷,这几天你让人去打听一下,宫里有没有放出来的教养嬷嬷,若是有合适的就请回来,趁着雁容还未说人家,好好地给她磨一磨性子。”戚远侯夫人干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