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说了那么多不同的话,诺尔认为他还能说更多。
“那座高塔的尽头在哪,如果你是从那里来的,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窝囊废着迷似地说低声说,“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他忽然捂着头大喊大叫:“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在没有人预料到的情况下,窝囊废站起来,转身往漆黑的地下铁入口跑去。他跑得那么快,简直不可思
议。罗比想抓住他,手指差一点碰到他的肩膀,但窝囊废就那样消失在通往地下的黑暗中。诺尔追下去
,追进站台,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四周。窝囊废已经不见了,通道两头都看不到人影。伊恩也追进来,
所有人都安静地倾听周围的声音,但是隧道中寂静无声,犹如坟墓。
他们根本无法去寻找窝囊废的下落,即使他真的逃进了隧道,也没有人知道究竟往哪一头跑。伊恩让士
兵们在附近搜寻了一阵,一无所获,看不到任何窝囊废逃走的痕迹。现在回想起来,他出现时就是一个
谜,消失时留下了更多谜题。他害怕的东西正是他们的目标,但他们没有选择,只有继续走下去,去解
开那些扑朔迷离的难题。
重新回到地面上,没有人的心情是轻松的。窝囊废意义不明的话语为最后这段旅程蒙上一层厚重的y-in霾
,诺尔重新再去看远处高塔的轮廓时,内心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伊恩走到他身边,也许是看到他在发呆,于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们要走了。”
“好的。”诺尔回过神来说。
“别担心。”
诺尔摇了摇头,伊恩却接着说:“我们要面对的事情会比那座高塔更麻烦,你很快就会去担心别的事了
。”
“这是安慰吗?”诺尔不解地问,“我更担心了。”
伊恩和他在明亮得开始有些刺眼的阳光下相视了一会儿,忽然都笑了。
这笑容之中有多少苦涩,但也抚慰了对方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内心。
“就算是吧,我很少安慰别人。”
“我也很少听别人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