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灿烂如春花,温暖而娇艳。
“既然定国公夫人没有生病,身体健朗得很,那我就不多做打扰!”说罢司徒娇作势就要从屋子里退出去。
这下着急的是就徐氏了,想喊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能慌忙站起来冲向司徒娇,妄图阻止司徒娇离开。
司徒娇身边跟着的人,无论是李妈妈还是玉兰,都不可能让徐氏近司徒娇的身,因此李妈妈和玉兰各自横跨一步,阻断了徐氏冲向司徒娇的路。
徐氏既发不出一丝的声音阻止司徒娇离开,又完全近不了司徒娇的身,情急之下只得右臂一扫,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桌子上放着的茶具应声倒地的声音,引来了战战兢兢守在屋外的人,同时再次吓到了徐娉婷还有她怀里抱着的小婴儿。
司徒娇冷冷回首,目光直直盯着气得快要发疯的徐氏,半晌才煞有介事地对身边的庞氏道:“我看定国公夫人倒不像是拉了几日肚子的人,倒像是魔障了。魔障也是种病,得治!要不,我给她扎上几针试试?”
庞氏没想到司徒娇一言不合就动手,这手段还真是凌厉啊。
庞氏进了屋就没转开眼去,却就是没看清司徒娇是如何下的手,更没看清司徒娇是如何闪到徐氏身边的,仿佛眼前就那么一花,司徒娇已经将徐氏收拾得不要不要的了。
看看徐氏如今像只离开了水的鱼,只能扶着桌子站在一边大喘气。
正在书房与儿子商量如何善后的定国公,得知庞氏不负众望请来了司徒娇,并直接带去了清风堂,生怕徐氏又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蠢事来,连忙与李俊廷一起赶了过来。
清风堂没有徐氏的叫骂声,唯有徐娉婷带来的那个小婴儿猫一样的哭声,气氛显得分外诡异。
以父子俩对徐氏的了解,她见到司徒娇绝对不应该这么安静,这实在太过意外,反倒让定国公父子心里突然产生了不安的感觉。
紧走几步跨进清风堂的院子,院子里似乎与往常并没什么两样,该在何处伺候、干活的丫环依然在各自应该在地方或候着或在干着手上的活。
可是就算如此,院子里却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气氛在流转着。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氛呢?
对了,是一种噤若寒蝉的气氛,仿佛所有的人都怕惊到什么人一般,几乎所有的丫环都屏住了呼吸放轻了动作。
就连那个正在打扫落叶的小丫环,也将扫把的打扫力度压到最低。
定国公父子面面相觑,这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再侧耳细听,似乎连那个猫样的婴儿哭声也不见了。
却在此时,屋里突然传来了凄厉的哭声:“宝宝,宝宝,你这是啥的了?救命啊!求神医救救我的宝宝!”
这是徐娉婷的声音,定国公父子一听不好,两人不再迟疑,飞一般地飘进了正屋。
庞氏听到身后的动静,僵硬的转过身来,目光中有着丝丝的恐慌。
徐氏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抚着自个的脖子,脸色狰狞。
抱着婴儿的徐娉婷跪倒在地,双手向前平伸着,手上的婴儿已经不见了。
屋里的榻前围着三个女子,榻上躺着的正是徐娉婷那个小婴儿。
三个女子神情严肃,各自都在忙着手上的事儿。
那个穿着嫩黄襦裙的小姑娘,可不正是定国公让庞氏请来的安宁侯府嫡小姐司徒娇。
此刻她正飞快拿起玉兰摊放在榻上的银针,手起针落,动作流畅而利落。
眨眼之间银光点点闪过,婴儿那刚刚因李妈妈解开襁褓而裸露出来的小胸膛,顿时扎满了细细的银针。
屋子里除了徐娉婷偶尔发出的呜咽,再没有多余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小婴儿重新发出像猫叫一样的啼哭声。
司徒娇长长地舒了口气,右手从婴儿的胸口拂过,原本扎满了银针的胸口再看不到一银针。
司徒娇有些虚弱地从榻前退开,这一番对婴儿的急救,快赶上给圣人的一次针灸,着实费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