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赵青河兴冲冲跑进雨里,全然不介意夏苏的白眼,将伞抢了过来,提笼屉,扛购物袋,还有装着价值十五两但超过十五两重,银和铜的褡袋,甘之如饴当着义兄,兼小厮,兼苦力,兼保镖,兼小白脸。
捷径,捷径,马屁最近。
-------------------------------------
新书冲榜期,大家喜欢聆子的话,看完文后请帮忙投一下推荐票,也别忘了收藏哦,留评聆子也会很高兴地回复滴,就是不剧透哈。哈哈!
谢谢大家!
☆、第10片 年少轻狂
赵青河和夏苏一到家中,泰伯就说齐管事已坐等了一盏茶的工夫。
齐管事是赵大老爷的得力人,他见赵青河果真活着回来了,不惊愕,也不怕诈尸,居然眼泪双爬神情激动,好半晌才道赵大老爷请青河少爷尽快过去一趟,今夜原本的家宴也因此延至三日后。
齐管事直催,赵青河只好带上泰伯进府。
夏苏懊恼得却是家宴延期,一拖就三日。
这么一来,十五日的交货期实际就成十二日,本来就紧张的时间就会很赶。
她在今晚行动和不行动之间犹豫再三,终让胆小占了上风,决定等上三日。
“你说齐管事哭个什么劲啊?”
在外颠簸了四个月的大驴又黑又瘦,捏着刚蒸熟的小笼包,一口一个,烫得他口齿不清,张嘴哈气。
衣服买早了,小笼包白要了。本来对这种容易烫舌头的点心无感,夏苏却有点赌气,夹了小笼包,咬破面皮,将肉汁吸得差不多,就整个放进嘴里,让腮帮子鼓鼓的。
这是她宣泄心气的方式,在他人眼里却叫斯文秀气。
泰婶敲敲大驴的脑袋,“学学苏娘。每回都能烫到,这毛躁性子跟着少爷,怎让我放心?”
大驴接着吞,仍呜哩哇啦扇风,“我又不是姑娘家,吃东西都得讲究模样漂亮。而且啊,兴许就是我毛躁,少爷才回魂。”
泰婶呸呸两声,“什么回魂!不过是你们误以为少爷断了气。阿弥陀佛,多亏菩萨保佑,不然真当作死了殓棺,怎么得了?”
家里人的闲聊让夏苏放松,不由插嘴,“那么高的陡坡滑下去,又没有脉搏,自然当成死了。只是他如今什么都想不起来,性子也大不一样,看着很是怪异。”
大驴道,“岂止是大不一样,根本就像不相干的两个人,说诈尸我也信。少爷这才回来半日,等你们看上三个月就明白了。”
泰婶对回魂和诈尸这类词突然十分过敏,狠赏大驴一个毛栗子。
-------------------------------------
几日后。
夕阳透过西窗,映入一屋子晚红,又飞快地消了暖意,渐渐昏沉。
已被劈劈啪啪声吵醒好一会儿,夏苏还知道,不起不行了。
进赵府虽容易,进赵子朔的院子却不容易,错过今晚良机,恐怕要大费周章。
她起身,抹了把寒凉的水,穿上薄袄夹衣旧儒裙,随便梳几下头发,将它扎成一束了事,走出屋门。
院中,黄昏还拖曳着不肯离去,大片挥洒暮色,照得某个大汗淋漓的人如涂一层金身。
吵醒她的罪魁祸首果然在练武。空气是冷的,人却是热的,雾氲蒸蒸。
暮光一照,竟生霞烟,那么近的身影有些朦胧。
手中一柄剑,黝铁铜纹,一抖一片沉夜。
他不但性格变了,大概脑袋开窍,连功夫都更上层楼,只不过剑柄上那串铃铛太吵。
夏苏不打招呼,自顾进厨房觅食。
赵青河当家的时候,成天往外跑,而她足不出户。
没有主人的院子,并没太多活做,她就在屋里作画,画完了烧,烧完了画,越夜越精神,作息日夜颠倒,还时常犯困。
开窍,是泰伯泰婶认为最贴切的,符合少爷变化的词。
两位老人家还征引许多赵青河小时候的聪明事迹,说夫人老早就教他读了很多书,还象模象样跟名师学过书画,是深具御宅屋传承的,后来因习武才荒废了文道。
既然开了窍,把圣贤书都记起来了,人自然变得和从前不同。
这说法,让大驴恍然大悟,而夏苏照例持着谨慎态度。
她对赵青河没高要求,只要别打她银子的主意,去填他爱得心肝疼的无底洞,他变好变坏,与她并无太大关系。
干娘过世后,夏苏就要走的,让泰伯泰婶劝着,又同样要去江南,便跟了来。
不料赵青河投奔赵家之后就没少惹事,一年里居然“死”了。
看老夫妻俩沮丧伤心,她不好提离开,还担起养家的责任。
如今,正主回来,倒是自立门户的时机。
苏州片,桃花坞,她或可有一番小小作为。
“有吃的么?”赵青河往自己头上狠命揉着一条大巾子,又往脖子里来回摩擦,隔着门槛,问夏苏。
夏苏从锅里拿出一碗白饭一个糙面馒头,却没有分享的意思,“等会儿就吃到山珍海味了,还搜刮家里做什么?你从前——”
她住了口。
他回家才几日?
那些狗熊乖张的愚蠢事,曾经让她咬牙切齿,现在她却感觉成了那种茶余饭后闲话谈的心情。
是她脑筋不好使,还是人本来就容易忘却?
如果这样,远在千里外的人,会否忘却她,给她一条活路走?
赵青河看出夏苏恍神,目中精光一现又瞬灭,进屋抄走她手里的馒头。
“从前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