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说换就换!”她突然变得非常蛮横,一把扯装,当着纪清漪的面就哗啦啦翻起书来。
三本书被她翻了好几遍,里面什么都没有,别说是没有私相授受的定情物了,就连一张纸条都没有。
陈宝灵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灰心丧气地靠在大引枕上,想着徐令琛喜欢纪清漪,以后要跟纪清漪在一起,她委屈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纪清漪见她哭丧着脸,十分难过的样子,就坐过来,揽了她的肩膀,非常担忧地问:“宝灵,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不要你管!”陈宝灵一把挥开纪清漪的手,却因为用力太大,把纪清漪的手甩到了小茶几上,“哐当”一声,茶壶掉在了地上。
陈宝灵立马惊声叫了出来:“清漪,你没事吧?”
那壶茶是临上车前,用书铺里滚开的沸水沏的。
“当然有事。”纪清漪死死地捂着手,疼得眉头都皱起来了:“痛死我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万一我的手废了,不能插花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陈宝灵一听立马急了:“我会请最好的大夫给你治,不会留疤的,你的手一定会跟从前一样的。不,会比从前更加的灵活。”
“那你会因为我的手废了,就嫌弃我,不跟我做好姐妹了吗?”纪清漪疼的咬紧了唇,脸色也有些发白,显然在极力忍着痛楚。
“不会的。”陈宝灵一下子就变得泪眼汪汪的:“我发誓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我以后都会照顾你,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清漪,对不起,对不起。”
她说着去拉纪清漪的手,紧紧的握着,想要证明自己的决心。
纪清漪不声不响任由她握着,陈宝灵就絮絮叨叨说自己不好,她突然愣住,松开了握着纪清漪的手,一看那手好好的,根本没有伤,立马就气得跳了起来,气急败坏道:“纪清漪,你骗我,你怎么这么卑鄙!”
“哪有?”纪清漪立马抱屈:“我的手刚才打在茶壶上,疼得钻心,我真的以为自己的手要废了。”
她说着,把自己的手送到陈宝灵面前给她看:“你看,你看,红了好大一片,疼死我了。”
米分嫩嫩的手背上的确红了一片,虽然没有受伤,不会留疤,但最近这几天都不能碰水的。
陈宝灵瞥了一眼,心中愧疚,嘴上却嘟哝道:“那你也不能骗我。”
纪清漪就笑呵呵道:“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不该撒谎,表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
陈宝灵见她如此,心里更觉愧疚。
琛表哥没有喜欢她,是她自己没本事,怎么能怪清漪呢?
再说了,琛表哥只是对清漪另眼相待而已,还没有说喜欢不喜欢呢,她就这般恼怒生气无理取闹了,怎么配得上她与清漪姐妹一场呢。
琛表哥已经不喜欢她了,她注定是没戏的,那她为什么不帮助清漪呢?
相对于其他人,她宁愿琛表哥喜欢的是清漪。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绝对不能便宜了邵明珠那块臭牛皮。
陈宝灵打定了主意,心情也恢复了很多,就拍着纪清漪的肩膀道:“清漪,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纪清漪不知道她怎么会冒出来这一句,却也笑呵呵地应承她:“好,一切都赖宝灵栽培了。”
陈宝灵心满意足地坐下,学着老学究的样子去捋不存在的胡须:“好说,好说。”
买回了需要的书,曲先生很是满意,暂停了插花课程,每天开始按照书籍给她们讲解各种插花知识。
这一段时间,包括纪清漪在内,三位小姐的插花技术都得到了很大的进步。特别是纪清漪与陈宝灵,简直就是突飞猛进,改头换面了,这样一对比,黎月澄就显得有些平庸。
曲先生因材施教,对每个人的教授都不一样,特别是纪清漪与陈宝灵,很是用心。虽然面子上一碗水端平,实际上在面对黎月澄的时候,还是有所保留的。
陈宝灵神经大条,感受不到。纪清漪一心扑在插花上,不去注意,就算注意到了,她也不会管的。
只有黎月澄自己知道,曲先生待她十分冷淡,看上去是在教她东西,实际上却对她不管不问放任自流。偏偏她还打着因材施教的名义,让她有苦难言。
她试着屈就过几次,笑脸不知陪了多少,曲先生却总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黎月澄心中恼怒,却束手无策,只能看睁睁地看着纪清漪与陈宝灵每天捧着漂亮的插花到太夫人面前献媚讨好,得到夸奖赞扬。
堪堪又过了大半个月,郑则来了。
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原来是那位会做轮椅的机关高手这几天有空,刚好可以带纪清泰去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