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睡得正朦胧,听到木樨和戴嬷嬷的声音,又隐约听着前面的动静,醒来之后倒是十分迷茫。她捧着肚子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外面是怎么了?叶乐姑姑呢?”
木樨简单把事情给说了,又道:“不如现在王妃也从后门走了进宫去吧!也这不知是哪里来的人,竟然敢冲撞亲王府了!”
沈玉娇听了一会儿,好容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理清楚了,顿时只觉得有些荒谬。她道:“既然是刑部的人,那就请进来好了,免得说我们仗势欺人。”
戴嬷嬷道:“这万万不可!瞧着他们这架势,哪里是我们仗势欺人了,分明是他们在以下犯上!姑娘不必给他们好脸色,还是早些进宫去!”
沈玉娇想了一想,倒是觉得这事情没有戴嬷嬷说的这么严重了,道:“就如嬷嬷说的,我是亲王妃,他们还敢拿我怎么样呢?今日朝上的事情已经让小曦十分被动了,若府上有出现了侍卫阻拦刑部的事情,还不知道有多少折子弹劾小曦呢!就算为了小曦着想,此刻我也应该去见一见那位刑部官员。哪怕不去刑部,也要把事情给说清楚,并非是我们不配合刑部的审讯,而是他们也需要按照规矩来。”
见她这样坚定,戴嬷嬷与木樨也劝不住了,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往前面走。
前头高松带着侍卫正把焦一伟和那些衙役们包围了起来,而焦一伟则大声叫嚣着说陈王府包庇犯罪,此时此刻府门口围了许多人。
沈玉娇一露面,焦一伟便露出了一个嘲讽十足的笑容来,口中道:“瞧瞧,这就是陈王妃?公然撺掇了陈王犯罪杀害继母还不配合刑部审讯?”
高松一惊,急忙回身去请沈玉娇进去,并小声道:“王妃不要理会此人,他并非刑部的,而是东宫的左庶子,也不知是怎么带着刑部的人过来了,看着就是要挑事,王妃如今是双身子,更加要小心!”
沈玉娇原本以为是刑部官员前来,听着高松这么一说,便微微皱了眉头转身准备走了,她也叮嘱高松:“我进去了你就直接关门,再闹便去京兆府报案,说有人冒充刑部官员。”
高松应了下来,便护着沈玉娇往里走。
见沈玉娇要走,焦一伟也不管不顾了,他只向身后那些围观的群众高声道:“这就是草菅人命的王妃,今日她杀害了继母,他日就会残害无辜百姓!我乃奉刑部办案,要提取她询问,各位乡亲们便帮我一次,将这恶毒王妃拿下!”
围观的群众看了这么久,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听着焦一伟这么煽动的话语,竟然真的有那热血无脑之人就要冲上前去。有了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很快陈王府门口的局势就不是侍卫们能控制的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孩子从人群中钻到了府门口,狠狠地撞向了沈玉娇,口中犹自喊着:“恶毒王妃快去死吧!”
沈玉娇不防这么一撞,下意识去抓旁边戴嬷嬷的胳膊,周围的人也顿时乱成一团,高松一脚踹开了那小孩,想把沈玉娇给拉住!
慌乱之下,木樨眼疾手快先扑倒在地上把沈玉娇抱住,戴嬷嬷一边搂着她的上半身,一边努力让她不要跌倒在地上。
可她如今月份也已经大了,肚子也不是刚怀孕时候那样,这样一跌到,就算周围人都伸手去救,也免不了磕碰,最后仍然是跌到在了木樨身上,然后便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了。
高松一急,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和雷判说若有人冲撞了直接打死,然后便让人抬着沈玉娇往里面去。
有了直接打死这句话,雷判也不束手束脚了,侍卫们亮了刀,衙役们不敢上前,就连义愤填膺的群众们也都闭了嘴。
而焦一伟脸上闪烁着兴奋而嗜血的光芒,口中犹然道:“草菅人命的陈王与陈王妃,明日早朝之上,便是你们的最后下场!”
雷判绷着脸看着焦一伟,握紧了手中的横刀,口中道:“若今日王妃出了什么岔子,今日在场的各位,就都不会有好下场!”
焦一伟得意洋洋的看着雷判,却不防身后忽然来了人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带着人来的,是羽林大将军诸葛乃友,他面无表情地让身后的羽林军把陈王府门口所有人都包围起来,就连一个小孩子都不许走,口中冷漠道:“冲撞亲王府,以下犯上,死罪!”
焦一伟看了一眼诸葛乃友,义正言辞道:“我乃东宫左庶子,为着陈王的案子来的!”
诸葛乃友并不理会他,只看向雷判,道:“圣上有旨,今日起由羽林军来护卫陈王府安全,尔等守卫王府不力,杖责三十!”
雷判心服口服,并不辩驳。
然后诸葛乃友看着羽林军把门口这些人一一收押起来,最后看向了焦一伟,口中道:“身为东宫左庶子,假传东宫旨意,当斩!来人,把这逆贼给抓起来!”
焦一伟后退一步,脸上终于浮现了害怕的神色,道:“我乃是奉太子殿下的旨意!”
诸葛乃友仿佛并没有听到一样,只让人把焦一伟给抓了起来,然后他看向雷判,道:“我先带着这人进宫一趟,你们好好守卫王府,再有人敢冲撞,便用你的横刀将其斩落刀下!”
这时,高松从里面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他脸上甚至不知什么时候蹭上了血迹,一看到诸葛乃友,他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只道:“快快进宫传太医!府里面的医官还有叶乐带来的医女太医都不顶用了!快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