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刘景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私心里还以为,依秦姑娘的聪慧,多半应该是知道他娘亲给秦府派帖子邀他们参加赏梅会的目的。可看秦姑娘的表现,她似乎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还是娘亲那日说了什么,让秦姑娘误会了?
刘景阳在书房里冥思苦想着。
“阳阳。”冷不丁的,悄然进来的刘桐拍了下儿子的肩。
刘景阳吓了一跳,回过头去见是他亲爹,顿时苦恼地叹气:“爹,都说了不要叫阳阳了。”
“你小子,放肆,爹娘爱怎么唤你便怎么唤你,你还嫌弃?”刘桐冷哼了声,盘腿坐了下来,问他道:“你最近瞧着心不在焉的,是为何事?”
刘景阳不好意思说自己“为情所困”,只能打哈哈说无事。
刘桐斜睨他一眼,不无得意道:“我可知道你为何事……追求人女孩儿,摸不着门路吧。”
刘景阳顿时诧异地看向他:“爹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爹,我怎么会不知道?”刘桐故做一副高深模样:“我还道你小子有多大本事,竟然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真是……出府后别说是我儿子,我嫌丢人。”
刘景阳忙讨好道:“爹最厉害了,儿子没经验呀!要不爹你给儿子出出主意支支招?”
刘桐顿时扬了扬下巴:“你这可是找对人了,想当年,你爹我能娶你娘,那也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刘景阳顿时正襟危坐,洗耳恭听起来。
刘桐抚了抚下巴上的短须,回忆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你是男人,和女子是不一样的,咱们大魏风气开放,但相比于男子,女子总还是骄矜持重的,你不把话说明白,人家女孩子是一定不会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因为她们怕会错了意。所以,如果你觉得合适,还是早早把话挑明了的好,以免和人错过。”
刘景阳顿时脸烧红。
他终究还是个十七岁的男孩儿,从未曾和爱慕之人表白过,一联想到那个场景,刘景阳就感觉浑身血液沸腾。
刘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的儿子,可不能怂。用你姚叔叔的话来说就是,不要怂,就是干。”
刘景阳顿时蹙起眉头:“姚叔叔这话说得也太粗俗了……”
“粗俗又怎么了?能有用就行。”刘桐立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我的儿子,可不要做个懦夫。爹等你的好消息。”
刘景阳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过后几天,刘景阳一直在酝酿情绪,也在寻一个好机会,打算约了秦姑娘出来,“一诉衷肠”。
可这大冷天儿下,又哪有什么合适的理由找人出来呢?
刘景阳愁得头发都掉了几根,烦恼的样子连陶陶都看出来了。
“大哥你怎么了?脸皱得像个小老头了。”陶陶好奇问道。
刘景阳答了句没怎么,抬头看向陶陶,眼睛里却顿时发了光。
“陶陶啊……”刘景阳抿了抿唇,笑问她道:“你想出去玩吗?”眼睛里带着鼓励。
陶陶却摇头回答他道:“不想啊。”
“为、为什么?”刘景阳讶异道。
“因为府里也很好玩啊。”陶陶掰着手指头数道:“我最近在和粉蕊学剪窗花,下雪了和绿萼堆雪娃娃,平时没事,还要练字描红的,我也很忙的。”
陶陶眨眨眼睛:“大哥你是要带我出去玩吗?”
刘景阳干笑着点点头。
“哦……”陶陶勉为其难道:“难得大哥那么好,那我和你出去玩吧。”
陶陶一副“我满足你”的表情,直让刘景阳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