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脾气,我是服了。
外面的警察进来的特别快,根本不像警匪片里似的还谈判喊话,直接用车撞开了门进来!
我缩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就看见车轮子停下,跳下人来,夜色中一双脚径直往我身边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震的我心口都颤。
他在我面前停下。
我仰着脑袋看上去,自然就看到了鼻孔喷气的彭震。
这男人真的很适合在晚上出现,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总是能因为光线形成阴影,看起来亦正亦邪。
他俯身抱我,我身上疼的厉害,脸上冷汗密布。
“怎么不疼死你这个蠢货!”彭震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来。
他嘴里话说的难听,可动作却细致,疼还是疼的,只是此时见到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就不想跟他计较那么多。
我难得的柔顺,在彭震眼里却成了另外一回事。
他抱着我转身,盯住了被警察控制起来的一众人人,“谁碰的她?”
就彭震这气势,这模样,当场立刻有人吓的跳出来指认炮哥,“是他,不管我们的事!”
果然不负众望,彭震抬脚就往炮爷脸上踹!
我在他怀里,他这么大动静,我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颠倒了个儿,疼就算了,人开始犯噁心!
踹了炮爷一脚看我实在支持不住的样子,他不甘心的压下脾气。低头对着我狠骂,“就你那点本事,还敢孤身闯这来!不想要命你痛快说!我亲手弄死你倒痛快!”
我强忍着想要吐的yù_wàng,身体有些抖。
他骂骂咧咧的抱着我往外走,大吼:“救护车呢!停那么远等什么呢!”
被抱上救护车,躺在单架上感觉好一点,我就够着够着往外看,想看看许横的情况,她伤的不轻。
“瞅什么?就你那老公,早尿裤子了。找这么个怂蛋,你这眼光也是没谁了。”
他瓜燥的我脑袋直晕,“闭嘴!”
“嘿!翻脸不认人是吧!刚谁猫儿似的窝我怀里的!”彭震就坐我旁边,就算有医生给我扎针带氧气罩,他都不挪窝。
我拗不过这人,只问医生,“我朋友呢?”
身边的医生挺好,“来了两辆救护车,在那边的车里,没事。你放心。”
我这才安下心来。
一路往医院去,彭震不说话就瞪着我脸上的伤,跟有仇似的。他说话,我嫌他烦,他不说话吧,我又有些不适应。
这男人跟座火山似的,不说话的时候,总觉得他下一刻就要爆发。
今晚总归是他救了我,我道声谢很是应该,我透着氧气罩对他说:“今晚多谢你。”
他根本不接我的话,拿手指尖碰碰我的额头,“这伤怎么来的?”
疼我的眼角都抽,原本我是想跟他不起冲突的,可这人什么不好问,偏问这个,我扭头不想理他。
刚才那炮哥动手伤我,都在身上,虽然疼的厉害,可看是看不到的。我身上最明显的伤,其实是中午那会儿撞在雕花椅子上的额头。还有被彭震掐脖子弄出来的印子。
身上的伤要到医院之后做具体的检查才能了解具体的问题,头上脖子上的伤,刚才倒是被医生着重看了下。
我的态度如此明显,彭震大概是猜到了,张口就是,“你说你,真是笨的没话说!不会求饶啊,次次都惹我不高兴,也真是有你的。”
明明是这人不讲理,出手就伤人,现在反倒说是我的问题。
我彻底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到了医院一套检查下来,已经到了凌晨时分,我熬不住沉沉睡过去,在醒来身边就再没有了彭震的影子。
想想也是,他能救我已经算是开恩,万没有在医院守夜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