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觉得她最近不对劲吗?”杜宇问。
“没有啊?”杨墅不解地看着杜宇。
“我也看出来了。”柏蓝用手撑着脸,像是有点不安地看着杨墅。
“你看出什么了?”
“她好像有点不高兴,像是最近一段日子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可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她总是跟我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兴致很高,似乎比当年和我在一起时要开朗许多。”杨墅看着柏蓝,面有不解,又转向杜宇和彤彤说:“事业有成毕竟不一样,这大概就是自信的重要所在吧。”
“亏你还是最熟悉她的人呢。”彤彤说,“强颜欢笑懂不懂?你看人不能只看脸,得看眼睛,眼睛里的疲惫和痛苦是很难掩饰的。”
“我一天忙得连跑带颠的,哪有心思仔细观察她的眼睛,这不能说明我不了解她,而是我比较粗心没有留意她身上的细节。”杨墅着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和万宗河的感情出现问题了吧,据我所知,她最近在和万宗河吵架。”杜宇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杨墅,“好像跟你有关,万宗河大概觉得鹿鹿跟你走得太近,不高兴了。你该知道,万宗河不是傻子,他当然清楚你对他是有很严重的偏见的。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从鹿鹿店里的店员中流传出来的,不大方便说。”
“说,快说,我们几个之间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杨墅催促。
杜宇看了柏蓝一眼,说:“店员们说听过万宗河在化妆品店的二楼与鹿鹿吵架,说什么与鹿鹿恋爱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是那样,简直是荒谬。那样的意思你们懂吧,应该是鹿鹿始终拒绝和万宗河发生关系吧。”
“还有,”彤彤接话补充,“鹿鹿虽然跟我说她并不想和万宗河结婚,但她还是比较在意万宗河对她的态度,也就是说,对她是不是认真的。她曾几次暗示过万宗河他们结婚的事,但万宗河好像一直在回避,表现出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当然,我说了,鹿鹿说她是不想跟万宗河结婚的,她之所以要这么暗示,只是想测试万宗河是不是在玩弄她。杜宇刚才说的,也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鹿鹿对万宗河的态度。”
“对了,杨哥。”柏蓝说,“你说我们那时在家具城看见他们,是不是鹿鹿姐在用选购新婚家具这种方式给万宗河施加压力呢?”
“这个嘛,”杨墅困扰地挠了挠头,“不会吧?”
“反正她的心情很差,就像彤彤姐说的,是强颜欢笑,真的,我能感觉到。”柏蓝刚才说话时是直起身体的,现在又把身体松弛下去,再次以手托腮。
“你们要是这么说,”杨墅晃了晃脑袋,仔细回想起来,“她的有些行为确实很奇怪,比如我在扩大店面后,她那么主动地给我花钱,又买贵的烤箱,又买好的空调,仿佛要把自己化妆品店挣的那点儿钱全都花在我的糕点店里似的。”
“这个可怜的鹿鹿,真心希望她能幸福啊。”彤彤说。
杨墅看着一脸担忧的彤彤,见大家都不再说话,便打破沉默说:“我们先吃吧,边吃边等。”
大家这才纷纷拿起筷子。
餐厅高档了,食物看起来也高档了,可却没有了亲切可口的滋味,也许是心情的缘故吧。杨墅拿起手机,再次给鹿鹿打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已经关机。
“又快过年了,真快啊。”杜宇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烟说。
“可不是吗,所幸这一年对我而言是充满收获的一年,是我人生中我觉得比高考还有意义的一年。”杨墅欣慰地放下手机。
“高考,成就了多少废人,毁灭了多少有才华的人。”杜宇不屑。
“别愤青了,多大岁数了都。”彤彤转向杨墅:“你的店又招了几个人?”
“扩大店面后又招了四个,两男两女,人手其实还是有点紧张,但只能先这样了。”杨墅看向柏蓝,拿起酒杯:“这才是最辛苦的人,没有她,我玩不转的。来,好妹子,敬你一杯。”
“人家柏蓝跟你可吃了不少苦,你瞧给累的,又黑又瘦,你可不能亏待人家。”杜宇隔着杨墅冲柏蓝说:“别只知道干活,让你杨哥给你加工资。”
“还加?”柏蓝端起酒杯,羞涩地笑,“够高啦。”
“有多高啊?”
“每个月五千,是其他服务员的两倍还多呢。”
“是嘛,你的工资可比你杜哥的高多了。”彤彤惊讶地说。
“就是嘛,我就说不用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跟其他人的一样多就好,现在又是缺钱的时候,而且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可杨哥非给我开这么多,说我是店长,不能跟其他人一样多,还说我的工资比铜城市市长的工资标准还高出一点呢。”
“你杨哥确实是发了财了。”杜宇也举起酒杯,“来,我们敬工资比市长还高的香草天空的首席店长柏蓝大小姐一杯。”
大家都笑起来。
这天晚上他们没能等到鹿鹿。
等到的,却是鹿鹿的不幸。
年底,杨墅打电话给鹿鹿,因为她是孤儿,又听她那个化妆品店的店长小多(由于杨墅和鹿鹿的联系变多,女孩小多经常为鹿鹿和杨墅之间的事跑腿,所以和杨墅的接触较多,慢慢也就熟悉起来。杨墅和鹿鹿很信任她)说,鹿鹿最近和万宗河的关系很糟糕,所以杨墅再次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