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他打量尸体一般的眼神,马跃悠浑身一阵恶寒,唯恐他发了火动了生孩子的心。“你别生气,万一伤口崩开了又得重新缝,是也不是?”
“月事来了吗?”萧炎板着脸,淡问。
“没来!”马跃悠第一次正眼看他,以辨别他问话的真正含义,理性来说,镇南王全族被灭,他一个独苗按照古人子嗣为重的想法生一个孩子其实很有必要,也势在必行,她敢打保证他来找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要不给你——”找个身家清白的小娘子,马跃悠挑眉。
“不必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早知道眼前这是个心思歹毒手段狠辣的妇子,自私自利一点都没遗传到姨娘的温柔善良,也根本没有表哥的忠肝义胆,要她不带目的性的帮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话一前一后往隔壁而去,小萝卜立刻觉得自己可能做了坏事,追出去推大屋的门,才发现从里面被反锁了。
“阿姐,阿姐,你们要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小萝卜心急火燎的敲门,这是第二次他的阿姐抛下他。
马跃悠看了眼冷冰冰的萧炎,朝门口笑着道:“我们有大事商量,你先进厨房烤火,半刻中阿姐就来陪你!”
萧炎突然觉得那笑容温暖的刺眼,立刻扭过头去。
“阿姐,不是因为我,你们要吵架吗?”
小萝卜不放心,马跃悠生怕他在外面冻着了。
“当然不是,我们不吵架,我们只是商量事情,听话你回屋里去!”想要开门他却堵在了门口,马跃悠这一刻恨毒了这个人的狠心。
“好,那我回屋,你说完话就来找我,不然我还会再来敲门。”小萝卜吸了吸鼻涕外面好冷要冻僵了。
“去吧,用黑罐子烧些热水。”
确定小萝卜回了厨房小屋,马跃悠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
她恨他!萧炎胸口一痛仿似知道亲人离世时候那般痛楚不禁。
“从你是富贵逼人的少帅,还是沦为阶下囚的现在,我自认我马跃悠不曾拖累你半分!”这么说的时候,马跃悠甚至是满目的不屑嘲讽。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记这个人曾经高高在上贵气逼人的来买自己天麻的事情。
“我们有婚约!”萧炎从未这么认真的看着一个妇子,他试图找出这个人与她母亲的一处相似。
马跃悠嗤之以鼻,少拿什么狗屁娃娃亲来诓骗她的感情!
这时候,许昌林应该庆幸自己的幸运——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都在马跃悠困难的时候帮过她,而她没有拒绝。
小萝卜紧紧地听着隔壁的动静,待到门响了小鸟一般的飞奔出来相迎。
“阿姐,你们都说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看着脚边一脸孺慕的小阿弟,马跃悠铁青的脸忙挂上浅笑,半蹲着抱起小萝卜揉揉他可怜的头发,轻声有哄着:“表兄与阿姐说的当然是大事了,等小萝卜长大了,懂事了,阿姐再告诉你,好不好?”少女的声音温柔似水,萧炎想,要是她的孩子她定比这还要娇惯几倍,如此想着心里就不由得忐忑起来。
“阿姐,你膝盖上怎么有土,我给你拍拍!”
萧炎面色一冷,转身进了大屋,而屋里的马跃悠并没有弟弟暖暖的敬爱,少一分担忧。
他们到底达成什么协议呢?
村里,里正将马跃悠的话说与许明义,待得商量过后,全村男女老少几百号人,举着锄头铲子浩浩荡荡往村口而来。
那些守在村口的难民见这个阵仗胆小的都跑了,那些大胆的一看村民穿的衣衫褴褛没比他们强多少,蔫了心里的念头。
“大家注意了,我们要修三米高的城墙,所以人都不得偷懒,若不然将你们发卖出去!”
许明义夸张的挥舞着牛皮鞭,看谁干活不认真照着人就是几鞭子,也不知道吓唬没吓唬到村外的难民,反正挨揍的都捂住了鼻子,那烂衣服多少年没穿了,这么一鞭子下去味道特别难闻不可忍受。
马跃悠知道消息已经晚上了,等她将小萝卜安顿好睡下之后,自己又穿衣锁大门去村头干活儿。
一天,难民最起码去了三分之一,两天,三天,五天,第七天,也就腊月初十村口的墙也砌好了,难民也跑光了。
“我说青村挺富裕的,你们这跑什么?”胡汉三的家里住了一帮难民,开始他还打得过,后来人太多他不但是吃食、衣服,睡的炕被抢了,后来那些人将他藏在灶眼里的钱都搜刮出来了,这不,才想着到马跃悠家看看情况。
“就那一村的穷逼,傻子才愿意进他们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