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卫君陌淡然问道,“既然怀疑是我所为,何不将证据交给衙门?卫君泽既然被人打断了双腿,这不是应该由应天府衙门处置么?”
冯侧妃和靖江郡王脸色都难看起来,他们若是能够找到证据这会儿就不是来这里问罪而是直接抓人了。
他们当然不可能找到证据,只是打断卫君泽的腿而已,这种小事若是都能留下把柄紫霄殿也不可能暗地里横行这么多年了。南宫墨秀眉一扬,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父王就能够毫不犹豫地将事情扣到我们夫妻头上,是觉得我们好欺负么?”
冯侧妃有些急躁,叫道:“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南宫墨嗤笑道:“金陵城里多得是达官显贵,谁知道卫君泽不长眼招惹上谁呢?说不准…就是天降的报应呢。侧妃,你说是不是?”
“你说什么!”冯侧妃眼睛里满是恨意。南宫墨毫不在意,“难道不是么?人家善嘉县主好好地一个寿宴,眼看着就要艺压群芳了。他非要跳出来折腾,本郡主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货色。”
“王爷…”冯侧妃眼看自己不占优势,只得祭出了靖江郡王来意图压人,“王爷,求你为泽儿做主啊。呜呜…泽儿平日里最是乖巧,怎么会……”
“扑哧…”南宫墨忍不住笑出声来,“冯侧妃眼睛和脑子没问题吧?还说果然做娘的就看不到儿子的错处,也难怪卫君泽会被教成那个样子,原来是因为做娘的问题。卫君泽跟乖巧两个字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么?”
冯侧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当然知道卫君泽的性子和行事,但是被人这么当面毫不留情的说出来,还是感觉格外的打脸。
“你们够了!吵什么吵!”靖江郡王低声怒斥道,扫了两人一眼问道:“泽儿的事情真的与你们无关?”
卫君陌漠然以对,南宫墨抬眼望天。我们说没有你信么?
靖江郡王当然不相信,但是不信他也没办法,因为他根本查不出半点足以证明这两个人跟这件事有关的证据来。叹了口气,靖江郡王看向南宫墨道:“泽儿的腿太医说没有办法,你去替他看看。”
“父王见谅,我对骨折骨裂还是骨碎都不在行呢。”南宫墨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悠悠道。
卫君陌将南宫墨拉到自己身后,淡然道:“无瑕是我妻子不是医女。”
靖江郡王狠狠地盯着卫君陌看了半晌,终于还是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见靖江郡王离去,冯侧妃傻眼了。没有了靖江郡王撑腰,别说是向南宫墨和卫君陌问罪了,她连单独跟卫君陌待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只得捏着帕子含恨离去了。
看着两人怒气匆匆离去的背影,南宫墨只觉得心情十分的愉悦。伸手戳了戳身边的男人问道:“卫君泽还站得起来么?”卫君陌伸手握住了她的素手,淡淡道:“有可能。”南宫墨惊讶地看着他,“不像啊,你居然还会好心的给他留下余地?”她以为卫君陌下手就能直接让卫君泽这辈子都爬不起来了呢。
卫君陌平静地道:“若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岂不是无趣。他的腿确实有可能好起来,但是卫君泽却未必有那个毅力熬到好起来。”
明白了,就是那种必须受很大的苦,必须有绝佳的毅力才能够好起来的情况。而卫君泽…显然是不具备这种吃苦的能力和毅力。最折磨人的不是完全失去,而是明明有机会可以重新得回,偏偏自己做不到。
“很不错。”南宫墨赞道。
卫君陌神色不变,但是南宫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情很不错。
如今金陵城里最让人称道的女子不是已经嫁入靖江郡王府做世子妃的星城郡主,而是刚刚因献药有功而被册封为善嘉县主的朱初喻。仿佛在人们完全没有察觉的时候,朱初喻的名声就在京城里传开了。闺秀们羡慕嫉妒她的才华和好运,命妇们称赞她的聪慧和气度,才俊们倾慕她的才情和容貌,甚至就连刚刚大病初愈的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孙对她也是称赞有加。又有了永昌郡主这个未来的嫂子帮衬,朱初喻很快就在金陵城中真正的一流权贵中混迹的如鱼得水。人们俨然忘了不久之前还被羡慕称赞的星城郡主。这世道本也是如此,无论是多么才情卓著的女子,一旦嫁做人妇似乎就会很快的泯然众人。
而现在金陵的人们最好奇地事情便是,这位才貌双全的善嘉县主最后将会花落谁家?
毕竟,朱初喻已经十八岁了。无论是权贵之家还是小民百姓,过了这个年纪还没有出嫁就难免让人有些猜疑是否这姑娘本身有什么缺陷了。当然,现在不会有人认为朱初喻有什么缺陷,只会认为是朱家的眼光高,想要给大小姐选一个如意郎君。一时间上门提亲的人险些踩断了朱家的门槛。之前一位星城郡主错过了也没有办法,如今若是再错过一位才华横溢的奇女子,就太可惜了。
紫霄殿的人动作果然不慢,还不到半个月南宫墨要的人就已经送到了金陵城里。被蔺长风安顿在了天一阁后院的一个偏僻小院里。因为连日的疲劳奔波,紫衣女子美丽的容颜上更多了许多风尘和疲惫。但是更多的却是惊慌和不安。看到南宫墨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墨儿……”
话还没说完,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