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生得fēng_liú英俊的宋微纹连踢两块铁板,脚和脸一起肿成了个粽子,求救似的看向秦慢:”师、师姐……”
秦慢内心叹了口气,摸摸缺缺的脑袋,于心不忍地看了眼宋微纹,又看了看少女,慢腾腾道:“这个嘛……他是个男孩儿。”
“……”
夜风空寂,老槐树上的乌鸦呱呱地叫着,宛如宋微纹此时的心境,怎一个凄凉了得。
而那对主仆的神色亦是一变,丫鬟强自怒色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家小姐……”
“罢了,”“姑娘”摆摆手,被揭穿了身份到底有些尴尬,好在她自制力过人,很快镇定下来道,“我自幼身体不好,所以家母当做女孩儿养,不是刻意隐瞒身份,还望不要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宋微纹崩溃地指着她大叫:“你这个变态!!!”
“……”
一场闹剧以接近过来的人声做终结,神思恍惚的宋微纹被大花狗叼着裤脚一路拖走,秦慢看看天色,算算师父也该起床了便与他们主仆二人告别道:“多有打扰,告辞了。”
“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啊!”丫鬟不甘心地叫嚷道,眼睛往后直瞟心道等东厂的人来了看你们往哪跑。
“不走就要被抓了嘛。”秦慢潇洒地挥挥手,半点不含糊地脚底抹油溜了。
“算了算了,”少年微笑着目送秦慢一路跑远,“这么有趣的人,死得早了不是可惜吗?”
经此一事,宋微纹消沉了很久,甚至将秦慢为何如入无人境般将人带出都忘了询问。等他终于想起这件事时,被秦慢一句“运气好”就随意打发走了。
真的是运气好么?宋微纹自然是不信的,就如他后来慢慢了解到的,秦慢这个人身上有诸多秘密。
但那又如何,现在她是他的师姐,就像他是她的师弟。
秦慢只有这一个师弟,所以在离开惠王府的前一日她磨磨蹭蹭地磨蹭到了他跟前:“督主,有个事我想求您~”
☆、第43章 【肆叁】有鬼
南方雨水多,尤其清明前后,下得密也下得短,夜里落一场,早上起来檐下窗上挂了一层厚厚的水珠。
湿湿嗒嗒,没完没了,阴冷得叫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雍阙甚不大舒坦。
他愈发怀念起天干物燥的京城风物和那些张面熟心不熟的老面孔们,好在明儿就要回去,思及此他不痛快的心情舒缓了两分,直至见了秦慢一步两晃地,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晃进了他的内寝。
和她的客房不同,雍阙的房间敞亮清明,出乎意料地无多赘饰。她来得早,雍阙尚未束发着冠,墨云似的乌丝半垂在肩上,白衣松散,整个人透着股将醒初醒的慵懒。
她一来,开口就要求他,也让他意外地挑了挑眼角睨过去:“什么事儿?”
有人说雍阙狐媚惑主,今日秦慢见了才醒的雍阙,心道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她看了两眼,念着“清心静气,清心静气”挪开眼,低着头道:“我师弟宋微纹想和我一起进京……”
她才说一句话雍阙就清楚她的来意,他知道却故意不点破,把玩着手里的梳子拖着腔调:“怎么着,想让咱家除了带你这个拖油瓶之外再带上他?”他哼了一声,“你要弄清楚了,咱家的东厂可不是开善堂的,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秦慢一听他那阴阳怪气的调子头皮一麻,麻了也得说啊她扭扭妮妮了会,壮了壮胆子顺着他话道:“督主说得极是!宋微纹那小子又烦又闹,我来就是想请督主打发走他。”
她接得还真是顺畅!现在急着慌着甩开自己的师弟,生怕和他们东厂有干系是否为时已晚了些?她做师姐的在他手心里,师弟还能撇清到哪里去?!雍阙对着镜子不知是看自己还是透过镜子看她,淡淡道:“你自己的师弟自己还不能指派?你这个师姐做的为免太没出息了点。”
秦慢怪委屈的,捏着衣角小声道:“我一贯没什么出息的……”
要不,怎么会被他拿捏得动弹不得呢。
这话听在雍阙心里又不大高兴了,敢情着自己一直和地主豪强一样在压迫着她是么?真是只小白眼狼,也不看看天下间有几人敢和她一样在他面前横着走。雍阙没理睬她的话里有话,将玉梳拍在案上:“求人会求吗?”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秦慢望着梳子唯唯诺诺道:“督主我不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