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难怪现在就叮嘱自己以后跟袁雪萼疏远点,免得万一太子事败,给他的宝贝妹妹带去麻烦!
--只是,衡山王府的水,是那么好趟的么?
韦婵的事情不能说;韦梦盈的为人,作为女儿也不好讲。
所以宋宜笑满腔担忧,最后只能道:“若袁姐姐当真嫁与陆三公子,不但我以后与姐姐来往不便,恐怕侯爷您也一样吧?袁姐姐心思单纯,乍为人妇,也不知道能不能习惯?”
袁雪沛显然听出了她的暗示与隐忧,却只温和的笑:“衡山王府她也不是没住过,就算寄居与做媳妇不一样,磨一磨也就习惯了。”
这话分明就是搪塞--宋宜笑本是满怀诚意而来,方才的提醒更有跟亲娘作对的嫌疑,袁雪沛却还这样防着她,她就算跟袁雪萼关系好,这会也有点不高兴了,冷下脸来道:“既然如此,那是我多嘴了,若没其他事,我看天色不早,却要告辞了!”
袁雪沛忙连声赔罪,只是依旧绝口不提他怎么解决袁雪萼嫁进衡山王府后,如何应对王府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宋宜笑越听越恼火,沉着脸匆匆离开,连袁雪萼都没去见。
她走之后,之前两人谈话时,隐在内室护卫的袁展方出来,不解的问:“侯爷,小的听宋夫人话里话外,是真心为咱们大小姐着想,您就算不想跟她说真话,也不是没其他理由敷衍过去,何必让她负气而去?”
他是袁家人,自不会平白替宋宜笑抱屈,主要是,“这位夫人如今很得燕国公喜爱,万一回去之后在燕国公面前哭诉委屈,恐怕会影响了您与燕国公之间的情谊啊!”
“正因为她是真心对雪萼,我才不告诉她!”袁雪沛接过他递来的茶水呷了口,淡然道,“毕竟我接下来可是打算坑韦王妃一把的,你说要是告诉了她,她帮谁?一边是跟她一道长大、情同姐妹的雪萼;一边是有生养抚育之恩的生身之母--这不是存心叫她为难么!”
袁展这才恍然,但还是觉得:“要不私下里给公爷透个信?免得公爷也误会?”
“不用。”袁雪沛自信道,“以阿虚与我的默契,不跟他说他也能想到!”
他这里气定神闲,宋宜笑却是一肚子气的回到燕国公府--还没来得及找到简虚白诉说呢,巧沁迎上来道:“夫人,皇后娘娘方才遣了人来,说是代暖淑人谢谢您跟公爷昨儿送去的东西!”
--虽然千秋节那天,简虚白察觉到妻子的狐疑后,表示不给暖淑人送东西也没什么。但次日参加千秋节的人基本都送了东西进宫,宋宜笑也在库里挑了几件乌桓之物,加点滋补药材随了大流。
当然,东西是送给皇后转交的。
这会听到回复也没在意,道:“到底是伺候陛下的人,不知道也还罢了,既然碰上了,略表心意是应该的--除了这事,来人可说其他?”
巧沁道:“还说了正月初九是玉山公主殿下的生辰,到时候宫里会摆小宴,所以留了封帖子下来!”
“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宋宜笑闻言一惊,庆幸道,“还好娘娘派来的人提了句!”
亲戚多了就是这一点不好,红白喜事不论,单寿酒就能从年头喝到年尾!
稍不注意,就会漏掉人!
这还是显嘉帝登基后把异母兄弟姐妹基本都砍了的情况下--不然先帝那四十来个子女若都在,她今天哪有功夫去袁家?
整个正月怕都要忙着给舅舅、姨母们拜年了!
这会她也没心情恼袁雪沛了,撩了把鬓发,吩咐:“速速派人去清江郡主府,替我请教大姐,玉山公主生辰,该送什么礼?送多少?”
人才派出去,简虚白却回后院了。
他一进门就挥退左右,宋宜笑还以为是要跟自己算昨晚的账,正满怀警惕,却听他道:“你乳母的外孙养在咱们府里?”
宋宜笑怔道:“是。因为我奶姐与丈夫和离之后,她兄嫂不大喜欢她,赵妈妈就央我在后院给她份差事,顺便把孩子也带着--那孩子虽然是男孩儿,可如今还小,养在后院也没关系吧?”
简虚白皱着眉道:“我不是说这个。只是既然是你奶姐,找个清闲的差使,权当养个人就算了,何必真叫她做这做那?那么小的孩子没人看着怎么行?今儿只是撞在我身上,也还罢了。万一下回撞到假山之类的地方,又或者掉到池子里怎么办?”
“我给她的差使就是打扫一个没人住的偏院啊!”宋宜笑诧异道,“还特意交代别让她太忙,就是让她有功夫照顾孩子!如今后院的事情,很多都是赵妈妈在主持,难道竟有人敢欺负她不成?!”
又想到简虚白从前院回来的路线--这一路上假山、荷池可不少,还有很多地方的台阶都有好几级,才三四岁的小孩子一个人到处转,危险简直太多了!
她忙问,“那孩子现在?”
“我叫纪粟带他去找你乳母了。”简虚白不悦道,“这事情你好好问问,哪有这样做娘的!若嫌那孩子是拖累,依我说还不如送他回付家去碰碰运气,或者看看有没有无子的人家要收养,总比她这样不负责任积德--我方才就在想,大过年的,咱们府里又才两个人要伺候,那小孩子的亲娘怎么就忙到顾不上他了?”
宋宜笑拨着腕上的镯子:“我一会问问赵妈妈!”
简虚白估计了下时间,纪粟应该把孩子送到赵妈妈那里、且收拾好了,妻子这会便过问这事倒是正好,便道:“我有东西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