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是我大意才上了当,却累太后娘娘操心,实在惭愧!”
玉果则道:“夫人何出此言?太后娘娘可是亲口说了,天子脚下竟有这样胆大妄为的奴仆,若不杀一儆百,往后高门大户还能安枕么?说到底都是那些人自己作死,您作为当家主母,临近年关,查一查账,岂不是理所当然?不想这些狗急跳墙的东西,竟敢刺杀主母!亏得您没事儿,否则太后娘娘说这些人全砍了也不够抵罪的!”
“看来这回的事情,对外会说成大管事累年来贪污了不少主家财物,偏赶着如今临近年底,怕我这主母查账查出端倪,情急之下就做出了刺杀之事?”宋宜笑心下了然,“没说挟持,也没提到婵表妹,倒是免了许多风言风语!”
见她低头思索,简虚白沉吟道:“只不过那些人到底都是祖父当年特意留下来给我看守府邸的,现在闹了这么一出,恐怕他老人家听到之后,于病体不利!”
玉果微笑道:“公爷不必担心,太后娘娘说简相乃是两朝元老,那是何等气度胸襟?怎么会因这等人动怒呢?再者您跟夫人也是豁达之人,又不会因此迁怒简相,趁着马上过年,遣人送礼时带几句解释也就是了--到底是一家人!”
“姑姑说的是。”简虚白闻言也微微一笑:别管他祖父胸襟如何,有他皇外祖母这番话,也只能风度到底了。
就好像之前的“病倒”。
他不再提简平愉,却问候起清熙殿上下之人来。
玉果含笑答了几句,主动道:“前两日后妃到清熙殿给太后娘娘请安,长兴公主殿下也去了,还带了亲手做的糕点,奴婢恰好侍奉在侧,瞧了一眼,可真是精致--据说是冀国公家祖上传下来的方子呢!可惜太后娘娘那两日胃口不大好,全赏奴婢们了!”
宋宜笑闻言抿了抿唇,心想看来长兴公主在太后跟前是失宠了,至少暂时是失宠了。
否则宫里统共就两位公主,长兴还是中宫嫡出,她亲手做的糕点,太后再不喜欢,也不可能全赏给底下人,自己一口都不尝吧?
何况长兴公主做糕点之前,又怎么可能不考虑到自己祖母的喜好与年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