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焕章着实被她惊了,长眉轻轻皱起,问道:“发生了什么?”他环顾四周,的确是再没有见到其他人,低下头却见到她神情黯然,一张拧着弯弯两簇眉的脸上雪白一片。宋焕章无奈着叹了口气,“你就这么从镇国公府跑出来了?”
沈栖沉默片刻点头。
宋焕章垂着眼看她,半晌后才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栖心想这事指不定明日就传开了,她现在指望宋焕章能帮自己,也就没有遮掩的必要,“裴娆出事了,只怕我难逃干系,索性跑了出来。”顿了一顿,才抬了眼直视着宋焕章,声音也不由放软了两分,“可是我没有官籍……”
“先上来!”宋焕章沉吟了片刻,朝着沈栖稍稍俯身伸出手,将她拉上了马在自己身后坐着,又调转了马头继续前行。
从相国寺侧门进入,宋焕章带着沈栖进入厢房的时候,里头已经坐了七八人,一见跟在他身后还有一少女,都有些意外,面面相觑了之后终于有一人被推出问了一声,“这……”
宋焕章朝着沈栖望了一眼,对着那些人道:“你们先去隔壁的屋子。”等人退了出去,他才转过身去面对沈栖:“官籍的事我明日会给你想办法,今晚就在这呆一晚。”
眼见着他说完这话就利落转身出去,沈栖立即追了两步急道:“给我重新改个身份。”
宋焕章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等她说完后才推开门出去,而后又掩上了门。沈栖四顾看了眼这屋子,发现正是那日她私闯的屋子。看来宋焕章倒是没有说假话,这地方的确是他在住着的。
沈栖扫见一面墙上挂着阮琴,那日被她私自拿用后来她也没注意到底扔在哪来,原来又回到了宋焕章手中。
等了不知多久,沈栖有些发闷,就又取下了阮琴拨了几下琴弦。手指翻飞还没奏出完整一段,宋焕章却回来了,神情略微有些发冷,朝着沈栖怀中抱着的阮琴看了一眼,“你想把全寺的人都引过来了?”
沈栖自知有错,立即用手掌按住,“……”
“已经让人准备了斋饭送过来。”宋焕章走了进来,径自去里头坐到了书案前,目光似乎再没有再沈栖的身上停留半点。“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沈栖心道,她哪有做什么事,这一切都不过是飞来横祸,“归根究底跟你也脱不开关系。”
宋焕章愕然,他正在低头写着什么,听了这话忽然抬起头看向沈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