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把妹妹揽过来,抱在怀里。她下意识的动作引来贺拔氏的不满,“二娘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这个做阿兄的也应当知道了!”
秦蕊立刻抓紧她的衣服,慕容泫笑了。
笑过之后,他往外面瞥了一眼。唇角微微抿起。
盖楼犬齿好不容易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饭菜,然后吃饭的时候,他差点没钻到地缝里头去。有慕容泫这么一尊大神在,几个人包括秦萱在内统统都变成了从丛林里爬出来的深山野人。
盖楼犬齿闷头吃肉喝酒,原先他还有很多话要和秦萱说,但又慕容泫在,那些话他统统都说不出口了,唯恐说出来怕别人在心里笑话。
他也想问问哥哥在军营里头如何了。但有这么个人在,真的是浑身上下都不舒坦啊啊啊!
他一边吃一边偷偷的打量慕容泫。
慕容泫抬起眼睛看他一眼,盖楼犬齿就立刻扭过头。如此几次,贺拔氏都看出他的不对劲了。
贺拔氏碍于有客人在,不好当着外人面训斥他,干脆让慕容泫多吃些酒肉。
羊都是自家羊圈里头的,手艺算不上好也称不上坏,勉强能够入口。调味用的盐巴都是看在客人来了的份上,才拿出来。
秦萱以前没少让人送东西回家来,家里的日子过得还是比较宽裕。但架不住盐巴这东西实在是珍贵的很,拿着布都不一定能够换的到,还是省着用。
慕容泫倒是没有露出半点不适,肉切下来,放在盐巴上面沾沾直接塞到口里头。
“好久没有回去,也不知道阴山那边怎么样了。”贺拔氏看到慕容泫就想起了自己的娘家。她也没有心思吃肉了,放下手里匕首长长叹了口气。
“长者安心在龙城居住便是。”慕容泫道,“眼下羯人势大,阴山的拓跋部都在羯人手下讨生活,听说也过得颇为艰难。”
拓跋部的首领曾经被晋朝的皇帝册封为大单于和代王,现在拓跋部都日子难过了,更别说其他鲜卑部落了。与其在羯人手下过日子,还真的不如就在龙城。
“这也没办法。”贺拔氏消息不灵通,听到慕容泫这么说,愣了好会,长长的叹口气。想起记忆里头成群的牛羊和无边无际的草原,她不说话了。
场面安静了下来,盖楼犬齿埋头大吃,吃了好一会,才发觉有些不对经,他抬头看了看,最后壮着胆子开口,“秦萱,你知道大兄现在怎么样了么?”
秦萱的位置比盖楼虎齿要高,但也不能时常让人带消息过来。盖楼虎齿就更加了,到了现在家里人都不知道盖楼虎齿怎么样了。
“听说他眼下手里也有几个人了。”秦萱迟疑一下道,“是个伍长了。”
秦萱和盖楼虎齿离的比较远,打听消息也有诸多不便,不过她到底还是打听到了。
盖楼犬齿听到秦萱这么说,立刻露出个微笑来,“那就太好了!”原先他还担心自家哥哥会不会有事呢,现在看来简直太好了。不过他心下也有些遗憾,要是他当初也去了,是不是也出人头地了?
秦萱看一眼盖楼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哭笑不得,自己聪明点钱的烤羊腿上割下一大块肉沾了盐巴放到他面前。
这战场上,还真不是好出头的。不是谁更强就更容易活下来,有时候还得看上头的将领和自个的运气。实力固然重要,但也不是最重要的。打仗的时候冲在最前头的家伙往往都是炮灰,偏偏这些家伙都是军里头的勇士。
勇士这玩意就是消耗品。
盖楼犬齿吃着羊肉还是胡思乱想了,秦萱无奈的和慕容泫看了一眼。慕容泫只是笑,没有说话。
秦萱这一趟回来,在外头给家里人买了不少东西,作为钱用的布匹是必须要准备的,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青盐都提了一袋子回来。她另外给了一些好的给盖楼氏他们作为早晨起床的时候刷牙用。
秦萱看盖楼犬齿一脸肉痛,似乎在控诉她,说把好好的盐竟然用来刷牙,秦萱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后背上,差点把他给拍到地上,“你那牙一口黄的,看着到底烦不烦!”
盖楼犬齿这才哼哼唧唧的收下来,秦萱看得出来他想甚么,笑的一脸不怀好意,“你也罢自个好好的收拾一下,免得日后吵着要换白马。”
慕容泫听到秦萱说白马,抬起头来。那白马还是他送的,他知道秦萱喜欢这些名马,便让人送了过来,后来那马自己跑回来了。若不是名马难得,他已经把那匹白马做了烤马肉了。
秦蕊抱着秦萱给的青盐,一双眼睛眨巴眨巴,“阿兄就不能再家里多留几日嘛?”
秦萱每次回家都没有在家中过夜,来去如风,基本上急匆匆来急匆匆走,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人就已经回去了。
“军中事多,没办法。”秦萱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瓜,她倒也想在家里呆几天,不过就瞧着这些日子慕容部忙着和所有人都打仗的架势,还真的不行。
“好了,你阿兄事多着,别拉着他了。”贺拔氏道,她看了看秦萱,“外头的事你只管去,家里还有我在,不会出甚么事。”
秦萱想起贺拔氏年纪大了,现在身体硬朗,可是再等一段时间,说不定就会有老年人常用的病痛了。
秦萱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往家里买些药,可是除了外用的药之外,治病用的草药需要有疾医来看。这里头的用量多点少点,怎么搭配,出来的疗效完全不同。
她拉过盖楼犬齿嘱托了好几句,要是贺拔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