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阎怒道:“银炫冽你在威胁我。”
银炫冽笑了笑说:“随你怎么想,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给你。现在不过是给你一个选择,是离开她让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还是一直禁锢着她的情感,让她徘徊在过去。其实你已经都打算放手了不是么,东方阎,其实你比谁都清楚的。今天不过是让你表态而已。”
东方阎思虑良久,双拳攥的咯吱作响,指甲陷入掌心,终于还是要放手,他一字一顿道:“可以给我四十天的时间吗?让我陪着她,看着她醒来。”
“我这次找你来,就是让你最后再陪陪她,医生说她现在有轻度的抑郁,不想看到我,帝御威已经失忆了,我想她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东方阎了。”银炫冽目光幽深。
“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去陪她。”东方阎急切的说。
银炫冽将夜晚歌的住院地址告诉他,顺便提醒,“记住你只有四十天,不要做出让大家都不开心的事。四十天之后,将夜晚歌交还给我,我会照顾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比你有能力照顾她。”
东方阎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银炫冽离去的背影,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手中的保温盒,被他攥的紧紧的。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样,晚歌,我依然不能保护你,只能够放手,是我的错,一直在追忆过去。
是谁说过,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如今我才发现,满盘皆错。
你早就不是过去的夜晚歌,而我也早就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你说的对,我们已经成为过去,如今,你是你,而我不知道是谁。
东方阎深呼吸了一下,推开病房的门,一边笑,一边走到夜晚歌的身边。
“饿疯了吧你?”
“没有,只是饿扁了。买了什么给我?”
东方阎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你是饿死鬼转世,馋猫,顶级的馋猫!”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保温盒打开。
金灿灿的排骨,大小相宜,整齐的码在保温盒里,上面撒了椒盐,香味扑鼻。
夜晚歌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用力的嗅了嗅,笑吟吟的对东方阎说:“真香,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这几天医院的饭我都吃腻了,就想着吃这个呢!”
东方阎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银炫冽竟然知道她的喜好。
也是,他们毕竟曾经一起在血玫瑰岛上共同生活了五年,应该是彼此熟悉的。
旋即笑道:“你喜欢就好。”
夜晚歌对着他笑,然后张开嘴巴咬了一口,鲜嫩可口,她咀嚼了几下,然后咽下去,神色突然黯淡下来,将没吃完的排骨放进保温盒里,推到一边。
“怎么了?不舒服吗?”东方阎连忙问道。
夜晚歌摇摇头,“没什么,我忽然没有胃口了,阎以后不要拿椒盐排骨给我吃了,我现在不需要补血了。”
“那我再去给你买点别的吃吧。”
“我真的没胃口了。”
“喝点粥,喝了粥,带你出去转转。”
“真的?说谎的人被狗咬!”
东方阎笑了,捏她的鼻子,“傻瓜!我很快回来。”
夜晚歌点头,目送他出去。
排骨金灿灿的,却像一把利剑刺痛夜晚歌的眼,他终于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银炫冽,我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不放手?为什么还要做椒盐排骨给我吃?
她醒来之后,对银炫冽只字不提,她以为,这一切就如此的过去,她以为,只要自己当成一个鸵鸟,和东方阎守候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只要她不出去,只要东方阎不离开,那么他们就可以在一起。
她一直在刻意的忽略一个人,忽略掉那个丧心病狂的银炫冽。他也一直没有出现,久违的安宁,让她几乎都要忘记,几乎让她以为,可以就这样一直到老。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梦一场,她一直在醒不了的噩梦里,如今不过是在噩梦中,又做了一个甜美的梦,美梦会醒,然而噩梦,却一直的相随。
东方阎这次买了很清淡的粥给她喝,吃过了饭,他将夜晚歌抱到轮椅上,推着她去花园里。
深秋的午后,太阳懒洋洋的,有风吹过,轻轻的吹拂着夜晚歌的毯子,已经有些许的凉意了,冬天已经不再遥远。
他们没有走很远,就在花园里转了转,由于是深秋,花园里的花也都凋零,几乎就是没什么好看的,可是夜晚歌却不想回去。
“冷吗?”东方阎俯身问她。
“不冷。”夜晚歌连忙摇头,对着他傻笑,“阎,带我去那边看看吧。”
东方阎绕到她的面前,蹲下着身子,“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病人。你该回去休息了,风吹多了感冒怎么办?听话。”
“再待一会儿吧,病房里的空气不新鲜。”
“我们回去把窗子打开。”
“东方阎,你还真能对付我!”
东方阎笑了笑,“走吧!”
轮椅滚滚前行,终于消失在视野里,停靠在花坛旁边的黑色迈巴赫,关上了车窗。
“走吧。”
司机按照老板的吩咐,发动车子,从大门绕出去。
夜晚歌跟东方阎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有办法压榨他,无论是什么情况下,无论是什么前提下。
什么叫做事实,就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变。夜晚歌现在还是可以找各种借口去压榨东方阎,奴役东方阎。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