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御威嘲笑:“夜晚歌,你的谎话越来越烂,连自己都骗不了,怎么骗我!”
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不,他是不相信她,又怎会相信她的话。
“是啊,我就是想要离开你,无论怎样都要离开你!”夜晚歌索性承认了,眸中的嘲弄神色加深。
帝御威猛地站起来,气得七窍生烟。
她绝情的语气让他的心有一种突如其来的疼痛。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的灌了进去,他迫切的需要酒精,来麻痹这种痛感。
“帝御威,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哐——”
听到这话,帝御威突然将手中的酒杯一扔,酒杯正好在夜晚歌的脚边碎掉,可是她并没有缩开,沉静如水的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她的平静,更激怒了他。
这女人明明背叛了他,按照以往,他会毫不留情地让她知道背叛的后果,本来他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想着罚她的方式,例如将夜穆尚控制在手里;例如杀了那个东方阎;例如打断夜晚歌的脚,让她没办法再逃跑;又或者将她卖掉不知名的国家,让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回来……
最后,他只是等她的一个解释,偏偏这死女人的反应激怒了他,不,他根本搞不清楚,是她激怒了他,还是他为自己莫名的怒意恼羞成怒。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在改变?情绪这么容易被她牵引?
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怒,突如其来的痛……
这样激烈的感情,让他不知所措,不知所措的后果,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宣泄自己的愤怒,帝御威顺手抄起旁边的玻璃花瓶想也不想扔了过去。
本以为夜晚歌会闪躲,然后像以往每一次那样,跟他大打出手。
可是只听“哐当”一声,清脆而骇人的破碎声,然后是极痛苦极低的闷哼声。
夜晚歌这次根本连避都没有避,玻璃花瓶正好砸在她的额头,花瓶里面的水全部洒在她的脸上,身上,额头的血迅速地涌了出来混合着水淌了下来,让她看起来狰狞得恐怖,夜晚歌勾了勾唇,仿佛感觉不到痛。
帝御威的心顿时生出一个血淋淋的洞。
该死,她为什么不躲?
她以为这样他就会放过她?不,他死也不会放手。
夜晚歌唇畔的笑意似乎越来越深,她依然感觉不到额头的痛,血液和水从她的眼睛淌落,让她的视线模糊起来,开始看不清。
她一直都知道,不会有人比他更狠,也不会有人比他更残忍。
既然她决心要离开他,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没指望自己能轻轻松松的离开。
帝御威望着她,心仿佛被极利刃又狠又深的划过,心先是一冷,然后痛楚才随着伤口的血涌出来才慢慢地感觉到痛,这种痛才不会一下子让你痛不欲生,仿佛要惩罚他一般,只会一点一点地痛起来。
让他不知所措,他努力想漠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根本不明白,流血的人是夜晚歌,而让夜晚歌流血的人就是他,可痛的却是他。
他讨厌这种莫名的痛,痛恨之极,他的心情瞬间烦躁,冰冷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戾气,仿佛要毁灭撕裂一切才能得到渲泄。
“这样够了吗?你可以消气了?可以放我走了?”夜晚歌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唇勾成极讽刺的弧度。
动静早就惊动了佣人,主人这么大的怒火,夜晚歌竟然还敢挑战他的怒火,简直在找死,其中一个佣人已经拿着扫把想打扫干净地上的玻璃残骸和可怜的鲜花,却又不敢走近,可是不打扫的话,夜晚歌赤着脚根本不能从那一片凌乱玻璃碎片中走出来。
何况,大家都知道帝御威根本就不能容忍他的别墅里有一丝的脏乱,现在地面那么凌乱的碎片,若是不及时打扫,她们怕会受到责罚。
佣人小心翼翼地准备扫——
帝御威冷酷的声线响起:“不许扫!”
佣人吓了一跳,扫把倒在地上,瑟瑟地看了帝御威一眼,马上又低下,那极寒的眼神,迎上去的话肯定会被冻得变成冰棍。
帝御威嗜血一般可怕的眼神紧紧盯住夜晚歌那平静如水的脸蛋,唇极阴鸷的勾起,极残忍地说:“不是想要离开我吗?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能赤脚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
当然,他才不相信她会赤着脚出来,脚板心多娇嫩的皮肤,一踩下去,肯定痛不欲生,他当然知道有多痛,所以才会让她赤着脚走出来。
其实,她还有选择的,那就是求他,收回刚才的话。
“好,这可是你说的!”
夜晚歌轻轻地笑了,笑容让她的脸看起来仿佛扭曲起来的恐怖,额头上的血却像一朵极妖绕瑰丽的花朵,明明那么狰狞的脸蛋,但是她的眼神却是清亮得仿佛天上的繁星,流光异彩的光芒,美得惊心动魄。
帝御威的瞳孔陡地一缩,她的笑容和眼神的平静狠狠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清澈得如透明玻璃的眼眸仿佛丑陋的那个人是他,将他内心一切的不堪都显得透明。
此刻,他竟然涌起毁掉她的冲动。
“如果我能从这个房间走出去,那么以后,你就不可以再纠缠我了。”
夜晚歌说完,脚步轻轻的动了。
佣人看见她漫不在乎地踩在锋利的碎片上,一步,一步,似乎丝毫感不到玻璃片划过脚底的痛楚,脸色不由得苍白了一些,只觉得夜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