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晓晨搭着他的手站起来,走到他身旁。
刘欣晖看到并肩而立的程致远和颜晓晨,不禁眼前一亮。程致远身高腿长,穿着三粒扣的古典款黑西服,风度翩翩、斯文儒雅。颜晓晨是经典的双肩蓬蓬裙蕾丝婚纱,头发简单盘起,漆黑的刘海,细长的脖子,有几分奥黛丽赫本的清丽,还有几分东方人特有的柔和。
刘欣晖赞道:“古人说的一对璧人应该就是说你们了!不过……”她硬生生地挤到了程致远和颜晓晨中间,很有经验地拿出了娘家人的架势,笑眯眯地对程致远说:“你这人太狡猾了,打着西式婚礼的幌子,把迎亲和闹新房都省了!如果让你这么容易把晓晨带走,我们这些娘家人的面子搁哪里?”
程致远笑笑,变戏法一般拿出两个红包,递给刘欣晖和魏彤,“真不是想省事,只是不想让晓晨太累了。”
“一生累一次而已。”刘欣晖兴致盎然,没打算放手。
魏彤也说:“我的表姐堂姐都说,举行婚礼的时候觉得又累又闹腾,可过后,都是很好玩的回忆。”
程致远想着还要靠她们照顾晓晨,不能让她们不知轻重地闹,“晓晨身体不能累着,医生叮嘱她要多休息,烟酒都不能碰。”
“喝点红酒没有关系吧?我们难得聚会一次。”
颜晓晨说:“我怀孕了。”这种事瞒不住,她也没打算瞒,索性坦然告诉两个好朋友。
刘欣晖和魏彤都大吃一惊,愣了一愣,挤眉弄眼、眉飞色舞地笑起来,对颜晓晨和程致远作揖,“双喜临门,恭喜!恭喜!”
颜晓晨很尴尬,程致远却神情自若,笑着说:“谢谢。”
刘欣晖和魏彤接过红包,爽快地说:“新郎官,放心吧,你不在时,我们一定寸步不离,保证晓晨的安全。我们先下去了,你们慢慢来!”
颜晓晨挽着程致远的胳膊,走进电梯。
程致远说:“请客喝酒这种事,请了甲,就不好意思不请乙,客人比较多,有的连我都不熟,待会你高兴就说两句,不高兴就不用说话。累了和我说,今天你是主人,别为了客人累着自己。”
颜晓晨悄悄看他,他眉清目润、唇角含笑,看上去还真有点像办喜事的新郎官。
“怎么了?”程致远很敏感,立即察觉了她的偷瞄。
颜晓晨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委屈了你。”
程致远瞅了她一眼,“你啊……别想太多。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
已经出了电梯,不少人看着他们,两人不再说话,走到花道尽头,专心等待婚礼的开始。
度假酒店依山傍湖、风景优美,酒店内有好几个人工湖,一楼的餐厅是半露天设计,二百多平米的长方形大露台,一面和餐厅相连,一面临湖,四周是廊柱,种着紫藤。这个季节正是紫藤开花的季节,紫色的花累累串串,犹如天然的缀饰,露台下是低矮的蔷薇花丛。婚庆公司考虑到已经五月,天气暖和,又是个西式婚礼,婚宴就设计成了半露天,把长辈亲戚们的酒席安排在餐厅内,年轻客人们就安排在绿荫环绕、藤蔓攀援的临湖大露台上。
虽然宾客很多,但专业的婚礼策划师把现场控制得井井有条,所有布置也美轮美奂。酒店外,天高云淡、绿草如茵、繁花似锦,一条长长的花道,从酒店侧门前的草地通到露台,花道两侧摆满了半人高的白色鲜花,在花道的尽头,是精心装饰过的雕花拱门,白纱轻拂、紫藤飘香、蔷薇绚烂,一切都很完美,让颜晓晨觉得像是走进了电影场景中。
魏彤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把一束鲜花塞到颜晓晨手里,“欣晖说一定要抛给她!”
颜晓晨还没来得及答应,婚礼进行曲响起,程致远对颜晓晨笑了笑,带着颜晓晨沿着花道走向喜宴厅。
手中的花束散发着清幽的香气,正午的阳光分外明媚,颜晓晨觉得头有点晕,脚下的草地有点绊脚,幸亏程致远的臂弯强壮有力,否则她肯定会摔倒。
颜晓晨刚走上露台,就看到了妈妈,她坐在餐厅里面最前面的宴席上,穿着崭新的银灰色旗袍,围着条绣花披肩,头发盘了起来,满面笑容,像是年轻了十岁。
在颜晓晨的记忆里,上一次妈妈这么高兴,是爸爸还在时,自从爸爸去世后,妈妈再没有精心装扮过自己,颜晓晨鼻头发酸,头往程致远肩头靠了靠,轻声说:“谢谢!”
程致远低声说:“我说了,永不要对我说谢谢。”
程致远的发小兼公司合伙人乔羽,做婚礼致词,他也是颜晓晨的老板,两人虽没说过话,但也算熟人。
乔羽选了十来张程致远从小到大的照片,以调侃的方式爆料了程致远的各种糗事。
不管多玉树临风的人,小时候都肯定有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不管多英明神武的人,年轻时都肯定干过不少混帐事,在乔羽的毒蛇解说下,所有宾客被逗得哈哈大笑。
颜晓晨新鲜地看着那些照片,并没有觉得乔羽很过分,却感觉到程致远身子僵硬、胳膊紧绷,似乎非常紧张。颜晓晨开玩笑地低声说:“放心,不会有人因为这些照片嫌弃你的。”
程致远对她笑了笑。
最后几张照片是颜晓晨和程致远的合影,有他们在办公室时的照片,也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