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守真爱,可以选择一辈子不娶嫡妻!白氏好,若她真的好,就当为你安守姨娘侍妾的本分,让你背上宠妾灭妻之过,让你一世英明受污,让你与嫡出子女离心离德?这就是为你好?那女人不过是两面三刀,当着你的面扮温柔得体,背着你阴险狠毒。你但凡有些分辩是非黑白之力,范家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我娘亲早逝,她仙逝的消息传回凉京城,范三老爷与白姨娘大肆庆贺,这可是手足兄妹所为?白姨娘与范七娘挑唆着你,欺我哄我,睁眼说瞎话,说有心绞痛症的是我外祖母,你身为长辈,不仅不训斥,反而还帮她们一道欺骗晚辈,这就是你该为?人的眼睛瞎了不要紧,只要他的心是明亮的,依旧能分辩善恶,分辩是非,可若连心都瞎了,他又能做出什么正确、公道的事来?”
范七娘哭得倒抽寒气,却不敢哭得大声,生怕招惹了沐容,生平第一次,她觉得沐容好可怕,若真恼了,还真有可能杀她范七娘。
沐容收好短剑,范七娘手捂着伤口,气哼哼地盯着她的背影。
待沐容走远,范七娘才“呜哇”一声哭出音来。
鬼医淳于瑾跟在后头,她是为了护我才生的气吧?把骗子范七娘的脖子都划出伤口了。
“容容,要不我帮你教训一下小骗子?”
沐容答了声“好啊”,笑道:“不弄死,受点罪还是可以。她不过是范家三房的庶子嫡女,就敢欺大房的嫡子庶女,你赶紧的,往后我都不想她在我眼前晃悠,瞧得我眼花。”
鬼医连连应“好”,挫着手板,他最喜欢整人,到底给范七娘下点什么药好呢?他仰起头来,望了会天空:容容不想见臭丫头,就让臭丫头没脸见人,先弄个痒痒粉,让她浑身起红斑变丑,出不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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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沐容与沐曼华、金三娘、冯六娘、胡三娘结伴,带上侍仆在大周街上玩逛几家著名的店铺,几人挑选了好些刺绣品,又选了几身做好的衣裙,甚至买了喜欢的衣料。
胡三娘很是敬重地道:“沐九娘,你昨晚好厉害,把范大人都给训斥一通。”
沐容道:“我原不想说的,可他帮着范七娘来骗我,想让我给白姨娘讨药,当真拿我当傻子。如果我真去讨药,以白姨娘的性子,吃了药就会去我外祖母那儿炫耀,说治好她心疾的良药是我给讨的。我又岂能让她如意?”
就白姨娘与范家三房的嘴脸,她可是瞧得够够的。
她不翻脸,就当她是好欺负的。
沐曼华笑道:“九姐姐这性子倒与老太君年轻时候有几分相似,那也是不服输的,就算是骂人、训人也能说出一通道理,让人心服口服。”
金彤云轻叹一声,“回头我兰姑母要知道此事,定会入宫讲给皇后娘娘听。范七娘在西凉京城时最爱装模作样,明明是庶子之女,处处摆着她是尊贵嫡女模样,范家大房的几位姑娘都不敢惹她。”
金达兰是范皇后的大儿媳,听说婆媳俩的关系也不错。金达兰也颇是讨厌白姨娘与范家三房的人,但面子上还是过得去。
沐容听说过此事,“我听秋香说过,说我大舅娶大舅母时,就瞧中我大舅母厉害,方才重金聘回范家做正室。”
“你大舅母是个性子厉害的,但她讲道理,不像白姨娘,一大把年纪还学人撒娇,能将人恶心死。教出来的姑娘们,也跟她一样全都是一门小家子心眼,一提我就能起鸡皮疙瘩。”金彤云打了个寒颤。
白姨娘年轻便罢,都是快有重孙的老妇人,还会撒娇,可不就让人恶心么,年轻一大把,还爱穿红戴绿,打扮得花枝,与孙子辈的年轻奶奶们争比谁娇俏,想到这里,金彤彤云忍不住打寒颤。
西凉贵族女子,大多敢爱敢恨。
北齐女子多也是如此。
尤其是昨日的场面,金三娘与胡三娘瞧过之后都很是欣赏,这合她们的脾气。
冯六娘不吱声,她受的以孝为先的教导,总觉得沐容说范大人的话有些过分。
沐曼华自是站在沐容身边,在她看来,就是范大人为老不尊,联合范七娘骗沐容。
沐容问道:“今日怎不见范七娘?明日启程回西凉,她不是该出来采买东西?”
金彤云吃吃笑了起来,“听我丫头说,范七娘昨晚洗了三回澡,浑身又痒又难受,今晨连脸上都起了红疹子,不能出门了。”
沐容道:“我们西凉女子多戴面纱,蒙个面纱不就行了。”
举目望去,只见大周京城的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全是去赶集买货物和看热闹的人群,有轻衫贵气的公子,有满脸烟火色的过客,更有轻车挑担的小贩,还有满挑鲜果菜蔬的村民,担里除了带来出\售的货物,一边箩筐里还会偶尔露出一个小脑袋,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南来北往的行客。
几人放慢的脚步,四下观望着,只觉得样样都是那样的新奇,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正瞧得开心,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如潮水般不断波及过来,有人惊叫着跌倒路边,有人的担子被掀翻在地,好端端的一条街道,忽地鸡飞狗跳,乌烟瘴气起来。
十几名御林军侍卫,正在追捕一个负伤的华衣贵族男子,定睛细瞧,却是北齐萧策狼狈逃窜。
“萧策,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刺杀六皇子,前面的人快闪开,我等要捉拿要犯!”
沐容与金彤云等人退身闪到一个脂粉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