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烈对孟航一的威胁充耳不闻,扫视着阮舟摇的面容,目中划过显而易见的遗憾:“……听闻映离仙君只收过三个徒儿,除了一个徒儿只是挂名,收了也和没收过一样,另外两个都天分极高……”若眼前这个少年真是江映离的小徒弟,那么他就不能勾搭了。说实话,阮舟摇的容色好得太过,过到叫人一看就忍不住有了心思——但是这种冲动甚至不是欲.望,至少对戈烈来说,他更好江映离那一口……
孟航一脸都涨红了,他当然知道戈烈口中那个收了和没收过一样的弟子指的是他。
戈烈将挣扎得更为剧烈的孟航一死死按住,想起了什么似的,冲他们努了努嘴,问:“……这么多年了,他还挂在你师尊的名下吗?”
阮舟摇道:“他仍是剑宗弟子。”
戈烈笑了一下,又掐了一把孟航一,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被污蔑,你们太衍的人污蔑我对他动手脚,按我一贯的脾性,我是定要将这个污蔑坐实的……”
孟航一浑身一僵,面色都白了。他现在就是被半搂在戈烈的怀中,挣扎之间不时就会撞到他隔着衣裳温热的胸膛……也正因为这种禁锢有几分狎昵暧昧,再联系上这人在阎浮提的名声,他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不过他既然仍是映离仙君的弟子,那我今日,就放他一马!”戈烈倏忽语锋一转,松开手,把人推了过去。
孟航一一个踉跄,察觉自己自由后,连忙捂着断了的手臂逃到了一群弟子的身后。
戈烈拍了拍手,理了理被孟航一弄乱的衣襟。
一众弟子仍是戒备地看着他,而正在此时,一只纸鹤飘忽地飞到了戈烈的身边,在离他不到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戈门主擅闯我太衍大比之地,辱我弟子,莫非是想与太衍宣战?”一个如高山上的冰雪般寒冷的声音从纸鹤中传出。
戈烈目光灼灼,盯着纸鹤,拍完衣衫后,却是情不自禁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胡茬,道:“我便猜到是你……映离仙君,刚才我可是把你的徒儿给放了,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纸鹤扇着翅膀,冷冷地道:“你是察觉传音纸鹤才放的人。”纸鹤上有属于他的灵力波动,以戈烈的修为不可能不察觉。
戈烈“哈”地一笑,摊手道:“那我也放人了不是吗?你这弟子率先对我不敬,我放了他,不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江映离站在元光镜后,这一切自然瞧得清清楚楚。
脾气最火爆的黎宏飞瞧见戈烈那副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样子,恨不能冲进元光镜里把他的脑袋都给捶扁了。
然而历练的地点离太衍主峰太远,便是他们御风而行,也要好一会儿——相比来说,纸鹤就快得多了,不会等到了以后才发现黄花菜都凉了……
“……阁下不请自来,坏我太衍大比,无礼在先……”江映离冷冷道,“若欲请战,何妨来太衍云巅?”
戈烈露出些许意外之色,道:“我没记错的话,仙君的戒杀剑有近百年都没出过了……”他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道,“怎么,我一来你就要出戒杀剑?”
无缘无故对他起杀心,这可不是江映离的性子。戈烈心念一转,却又扬起头,仿佛知道元光镜的角度似的,透过镜像对主峰众人一笑,“……不过能得映离仙君如此重视,戈某真是受宠若惊……”
江映离微微抿唇,右手背到身后,不语。
在场的太衍高层对阮舟摇的情况并不是特别地了解,但他体内煞气克制不住的事,他们也听说过是与戈烈有关。
江映离当然是新仇旧恨一并算上了,且戈烈拗折了孟航一的胳膊,还对他两个弟子都有觊觎之心——虽然因为他的缘故都放弃了,可那是因为他还觊觎他——想到这一点,江映离就反感得不行。
戈烈却收敛了些许神色,道:“仙君写信给我……我还以为是仙君主动找我来的。”他“啧”了一声,道,“看来是戈某自作多情了。”
他一抬手,有一卷轴从袖中飞出,自空中“哗”地一声展开。
只见那卷轴上,有一世外仙人坐忘于莲花之上……白衣冠带,眉目高华,神圣而不可侵犯……
卷旁上首一侧还有四行潦草诗句,依稀可辨有相思二字……
“……我对仙君之意,苍天可鉴。”戈烈暧昧地道,“将此卷挂在床前,每日枕前发愿,可惜仙君夜夜入梦,我却还道不尽万分之一的相思之情……”
阮舟摇的目光猛地冷了下来。
孟航一捂着自己刚接好仍有些疼痛的手,近乎气急败坏地道:“你这个……你这个无耻之徒!不许辱我师尊!!”他从须弥戒子中取了块火红的石头,想也不想地砸向了戈烈。
戈烈本要轻而易举将那石头抓住,结果瞧清那石头是什么东西之后,面色一变,一个闪身——可惜的是闪也来不及了,不过险险擦过了肩头衣料,j-i,ng纯离火猛然将他半身衣料烧尽,火灵力灌入体内,纵他反应及时灭火,肩头一大片皮r_ou_仍是被烧焦了……
“!!”
在戈烈将肩头衣物撕开,露出一大片黑烂皮r_ou_之时,孟航一后知后觉得害怕了起来,又往弟子中间挤……
戈烈目中闪过恼火之意,也不合拢衣襟,就这么大敞着衣衫,鹰隼似的眸子紧紧地盯住了孟航一,向他的方向大踏步走来……
“……”孟航一的手臂才刚接好不久,右手握剑,却颤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