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她似是又想起什么,踮起脚尖,轻车熟路地从郑君杰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直钢笔,“你的手机似乎摔坏了,我给你写一下我的号码……”
“呀!”她突然一拍脑门,“换了新手机新号码,我连自己的号是什么都不知道,算了,把你的号码给我吧,我给你打。”
郑君杰心里五味杂陈,“小开,我的号一直没换。”
云开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下,头也没抬地打开数字键盘,“是吗?好几个月了,有些记不清了,你再说一遍。”
郑君杰盯着她,记不清了?刚才从他口袋里掏笔的动作,明明还是那么的熟悉自然,号码当真就忘了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大半年没见,她瘦了不少,脸色也不是很好,而且头发也不知道为什么剪短成这样,她以前可是很喜欢长发的。
萧寒对她不好吗?
云开抬眸看他一眼,催促,“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算了,不请你吃饭了。”
郑君杰一听这话,有些慌,“我,我说……”
其实那串号码,早就刻在了云开的心里,即便是她从来没有刻意的去记,去忘,但如今依然那么的清晰,不用想,她便能轻而易举地念出来。
可她刚才就是故意的,与别的分手夫妻相比,她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要了号码存在手机上,云开便离开了,多一秒种都不想停留。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看到的时候很想快点到他跟前,可是真的看到了,却又觉得讨厌。
有时候她真的很讨厌自己这阴晴不定的样子,讨厌极了。
“嫂子,想去哪儿?我开车送你过去。”身后有声音响起,云开愣了下,问她叫嫂子,会是谁?
她扭回头,这个人倒是没有见过,不过看来是萧寒给她安排的司机。
只是,她突然有些疑惑,之前也有司机和保镖,但是都问她叫的是太太,这个人叫嫂子,显然他跟萧寒的关系并不一样。
贺九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虑,低声说道:“我叫贺九,嫂子可以叫我阿九,是三哥安排我保护嫂子的。”
云开这下更疑惑了,三哥?三哥是谁?
贺九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嘴笨,挠了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三哥就是萧先生,我叫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后来云开才知道,阿九跟萧寒算是在一起长大的,阿九比萧寒小了两岁,是个孤儿,六岁被萧家收养,一直都在萧寒身边,是保镖,也是朋友,只是阿九如今有个半大的女儿要照顾,所以这两年萧寒没怎么让他一直跟着。
原想着给金子打电话,看她是否在国内,约她出来见个面,可一到车上,云开就睡着了,再醒来天都已经黑了。
房间里留了一盏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云开睁开眼,还是有些没能适应自己已经可以看得到这件事,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坐起身看了看周围,知道是在萧家三楼的卧室里。
她掀开身上的丝被,下床来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立马闭上了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敢重新睁开眼睛。
今晚似乎有什么活动,楼下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
她看到萧寒在院子里站着,雪姨似乎在跟他说什么,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抬头看过来。
借着明亮的灯光,她清晰地看到他嘴角露出的笑,然后就见他匆忙进了屋子,没一会儿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醒了?”萧寒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肢,微凉的唇在她的耳边蹭了蹭,“饿不饿?看你睡得那么熟,吃饭的时候就没叫你。”
云开摇了摇头,指着楼下,“他们在忙什么呢?”
萧寒神秘一笑,扳过她的身子,在她的唇角又亲了亲,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们结婚的时候没办婚礼……”
“别告诉我你这是打算给我补办个婚礼?”云开打断了他的话,冷哼了一声,“现在想起来没办婚礼了,早干嘛去了?别告诉我你后悔了,鬼才信!”
掰开他的手,云开像个竖起满身防备的刺猬,清冷的身影消失在了浴室里。
一道帘子,隔开了里面和外面。
萧寒站在窗户边,一脸的苦笑,无奈地叹息,女人变脸果真比翻书还快,这中午还好端端的,一下午没见,醒来后就给他甩脸色。
听着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他悄悄走过去,推开门朝里看了看。
云看正站在淋浴下冲澡,背对着门口,他再次叹了口气,关了门靠在玻璃上,头疼得不行。